“爺,這銅板該歸我,我有這小丫頭的通緝令!”
乞兒雙手將通緝令呈上。
司馬煜接過這布滿結節的粗紙,看著上面歪歪扭扭的畫像。
他的通緝令是白毛畫的,畫得非常逼真,而這小丫頭的通緝令是捕快自己畫的,畫得不像,但名字來歷倒是一清二楚。
青萸村,唐與柔,十四歲。
呵,怎么老是這個小丫頭……
他將手里的銅錢隨意往地上一擲,乞兒們撲在地上,撕搶起來,哀嚎聲咒罵聲不絕于耳。
司馬煜頭也不回地離開隱藏在城池中的乞丐窩。
他并沒有回馬肆,普通的馬無法逃開軍馬的追擊,他必須改變計劃,直接在望雪軒里問鸞雪,再用偽裝離開郾城。
是夜。
他翻墻而入,推開鸞雪的房門,來到她的床邊,直接將她推醒:“小丫頭,我只是想問你師傅的下落。”
榻上的人一下子撲騰起來,朝司馬煜襲去。
“釘——”
光亮反射著撲閃燭光,在黑暗之中驟然一亮。
司馬煜躲開,抽出匕首反抗,但這招式路數是他再熟悉不過的宮廷招式。
他皺眉,喝道:“大膽,區區暗衛,敢對我動手?!”
那暗衛聽見熟悉聲音,猶豫了一下,還是朝他攻擊而去。
司馬煜自然知道克敵之法,輕而易舉地就奪走了他的兵刃,將這暗衛踩在腳下,彎腰將匕首抵住他的咽喉,森然道:“我該殺了你!忤逆的東西!”
那暗衛閉上了眼,決然道:“殿下,我已轉入冀王府,只聽王爺吩咐。既被你抓住,你就殺了我吧。”
司馬煜到底還是沒有下得去手,惡狠狠道:“你等還設了什么陷阱?那白毛呢?”
此時,門外有人點亮了一排火把,照得屋內亮堂堂的。
司馬煜打暈了腳下的暗衛,提起他的刀,來到臺階上。
“不錯嘛,功夫又長進了不少,看來這幾年,你過得很不如意。”
景公子負手站在門外,穿著一襲白衣,身邊站著醫女鸞雪和一群暗衛。那鸞雪衣冠整齊,臉上并無懼色,還有一股終于抓到采花賊的快意。
她顯然對司馬煜的身份一無所知,既然自家少爺說他是采花賊,那他就是了!
“呵,白毛,我就小時候笑話了你一句,至于這么記仇嗎?都分開這么多年了,你怎還是小孩子的心性?你這樣的,竟還比我年長兩歲。”司馬煜歪頭,瞅著火光之中站著的二人,戲謔了幾句,道,“雪丫頭,我對你可沒那意思,我只想知道你師傅的下落。”
小醫女詫異忘了這人一眼,疑惑:“你怎知我名字?你認識師傅?”
景公子聽見司馬煜這么說,雙手用力捏成了拳,隱忍著怒火。
這混蛋如果只是罵他白毛,他也就忍了。
兒時這么多不堪的記憶,多數都是拜司馬煜所賜。
就因為自己長相不同,這惡霸弟弟帶頭欺負他,還讓所有侍女都叫他妖怪。最后就連皇上都相信了這傳言,認為他是不祥之人,趕出了皇宮。
景公子深吸了口氣,打斷司馬煜的問話,換上一臉淡笑來偽裝怒意:“無論你有什么原因,幾次三番入我宅院,深夜造訪女眷閨房,就是淫賊的行徑。滿城都在通緝你,你還不束手就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