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分家到現在,這才多久。村民們相信他們能蓋屋子是有大人物罩著的,所以根本不敢搶他們的東西。
那張文堅在縣城或許只是個出身寒門的夫子,但在這破村里卻是唯一的秀才。
那可是秀才啊,以后說不定自家孩子去鄉試,都得靠他來寫保舉信。
誰又敢輕舉妄動?
唐幼娘自然沒想到無心說出的話竟還有這么多作用,這么被姐姐一夸,委屈一下子沒了,連嫁不出去的擔心都沒有了,帶著淚花笑了起來。
唐與柔道:“豆兒,你該謝謝你二姐。如果沒有她,說不定這會兒都被扔到后山喂熊瞎子了。”
熊瞎子的飼主默默望天,嚼著雞肉。
唐豆兒聽著,急忙對唐幼娘道謝。
唐幼娘竟有些羞惱:“姐姐你真壞,我剛才哭,明明是因為你不關心我們……”
“丫頭可不能這么說你姐,這屋子可是你姐和福滿樓做生意掙來的。師傅擔心你們三個做錯事,特意叫我去查問,還是掌柜親自對我承諾的!”
阿茂并不擔心說出這話會讓唐與柔不開心,查驗銀子的來歷本就是他們會做的。真當得知這銀子是柔丫頭自己掙來的時候,他可對這小丫頭佩服得不得了呢!
又閑聊了幾句。
“時間不早了,我得回去造福滿樓的屋頂了!”匠人看了一眼天色,招呼小匠人跟他一起走。
唐幼娘噘著嘴,和唐與柔一起離開矮桌送別木匠時,小聲道歉:“姐姐我不是故意的!”
“說什么有的沒的。”唐與柔親昵地敲了一下妹妹的腦袋。
說來,她的確忽略了妹妹的感受。
幼娘只是一個十歲的孩子,面對這么多可怕的村民和唐家人,還見到了昔日打過她的唐翁,難怪她會這樣委屈。
唐與柔將曬好的肉干打包塞到阿茂懷里,將他們送到門口,道:“幸虧有阿茂哥哥,看來下次我去縣城,得將他們一起帶去。哪里知道留在家里都會有人上門來欺負他們。”
阿茂沒好意思拿,但推不過唐與柔的熱情,叫她留步不用送。
唐與柔關上門,回到矮桌邊。
一頓飯吃得差不多,豆兒麻利地收拾著桌上的殘羹剩飯。
獵戶阿金在旁樂呵呵地看著他,時不時跟他說著話,氣氛融洽。瘋伯娘則蹲在空地邊,扒拉著地上翻曬的橘皮和若干草藥。
“哎對了。”阿金撓了撓頭,臉色有些窘迫,看向唐與柔的眼神有些閃爍,“柔妹妹,你啥時候嫁人?你要是嫁出去了,他們沒人照顧,俺婆娘摧俺好幾次了,俺都沒敢跟你說。”
提起嫁人,唐與柔心中一凜,問:“阿金叔想說什么?”
獵戶憨憨笑道:“俺也沒孩子,不如讓幼娘和豆兒都認俺做爹,以后這肉有的是,衣服也有的穿。俺會把俺做陷阱的法子都教給豆兒!”
“啊?!”唐幼娘驚呼一聲,著急望向唐與柔,希望她能快點拒絕。
唐豆兒蹦起來:“好啊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