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冕早就站在一旁,好整以暇地觀看戰斗了。等學徒都讓開后,他身子前傾,對地上的兩人吐了口唾沫:“呸,敢在老子的地盤上撒野,也不看看老子是誰?你們家大兒媳的銀子還沒結清,我只是看在柔丫頭的份上一直沒催,不然我早把你哥抓起來給我干活了!你們竟還不識好歹,想來訛我?!”
宋茗坐在地上,無力地靠在唐云貴的懷中,喘著粗氣,緩了好一會兒,才真的哭嚎了起來。從唐云貴的身上爬開,爬著來到楊冕的腳前,對著他磕頭,道:“神醫,我錯了,可我兒明日就要去景公子的壽辰,我答應給他弄來仙藥作為賀禮,他話都說出去了!他在學塾里每天都要見那貴人,可是我們村子天大的事啊!”
楊冕唾了她一口:“做夢!”
宋茗見求而不得,一轉眼又暴露出本性,抱著他的腿就想咬:“姓楊的,你有本事就殺了我,別讓我活了!我知道你那仙藥是參湯,你是騙人的!”
楊冕低頭,惡狠狠地踹了她一腳。
宋茗痛得臉色煞白,蜷縮著身子,惡狠狠地說,“你要是今天不給我仙藥,只要我活著一天,我就讓你這醫館開不下去!哪怕我去城里當暗娼,也要攢夠銀子,把人參買回來煮湯,叫全村人都知道你這庸醫的真面目!”
唐云貴驚呆了:“媳婦?!”
楊冕氣竭,對她繼續拳打腳踢,發泄著怒火:“你這潑婦——無賴!”
“不好了師父,不好了。”一個小學徒匆匆跑來,“師父,那唐狀元的手好像斷了。”
楊冕罵道:“大的訛人,小的又來訛人?今天晚上是沒完沒了嗎?!”
小徒慌張指著前院:“不是,他是真的斷了,手指的顏色都變了!現在整個手掌都腫了,不能動了,看起來是剛才混亂之時,有人踩了他一腳!”
“你說什么?!你說我兒手斷了?!”宋茗顧不得訛人了,一骨碌爬起來跑回前院去。
“狀元,我的狀元!”唐云貴追了過去。
楊冕一聽,頓時覺得不好。
這唐狀元可是文人啊,先前會想將唐與柔叫來,就是因為顧及他的文人身份。要是因為醫館的鬧劇,讓唐狀元的手變殘廢,再也不能寫字,他豈不是成了青萸村的罪人?!
見高人和唐與柔從后門走了,趕緊追過去,在門口攔住她們,苦苦哀求她們給唐狀元治病。
唐與柔和瘋伯娘對視一眼。
唐與柔抬手:“您請!”
瘋伯娘:“你來你來!”
唐與柔:“不用客氣!”
瘋伯娘伸手呼她腦門:“小丫頭,你可是為師的愛徒,為師命令你去,你還敢忤逆為師?”
唐與柔望天。
她是真的真的真的不想給唐狀元治病啊!
這樣的禍害,就不能讓他自生自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