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技表演本來有馭獸環節,近距離看野獸的畫面相當刺激。連皇親國戚都很難見到羆這種龐然大物。
但就因為太危險了,她臨時被告知這樣的猛獸不能進城。
于是,她只能弄了個籠子,放在城門外。
那馭獸人聽說只能進不能出,便決定留在城外照看著羆,等到要表演時再將熊瞎子帶進來。
柳賈身邊的聰明人都留在福滿樓里替她張羅壽宴了,只留了一個蠢的在外頭照顧這馭獸人。
不成想,羆不見了,馭獸人不見了!
這蠢貨現在跑來問她羆為什么不見了!
她怎能知道為什么?!
柳賈雙手扒拉著木柵欄,隔著站崗的士兵,暴躁大喊:“你說羆為什么不見?我讓你守在城墻外看著,你看著看著跟我說不見了,現在還來問我為甚?!這么大一頭羆,還能憑空消失不成?!”
這女人越吼越大聲。
士兵身體往后仰,斜眼看著柳賈:“……”
雜役在城門那頭委屈巴巴地喊:“真就不見了!籠子的門關著,羆卻不見了,那馭獸人也不見了!東家,會不會是這羆被馭獸人給吃了?!”
柳賈要瘋了,咆哮道:“吃你個頭,這么大個羆,能被吃嗎?!”
雜役撓頭,問:“那會不會是這馭獸人被羆吃了?”
柳賈扶額,指著林子,說:“還不快去找!城郊林子里都給我去找!”
雜役喏喏稱是,轉身跑開了。
柳賈簡直要被他氣死。
如果找不到熊,就只好找別的來頂替了,幸虧她先前去過城外寺廟,認識其他雜耍班子。
福滿樓還有一堆事要她協調呢,她快步回了福滿樓,根本就沒想過這個馭獸人心中藏著其他秘密。
等兩人喊完后,士兵覺得頭嗡嗡作響,眼冒金星。
受不住受不住,幸虧郾城只有一個柳賈!
要是全都像她這樣來城墻門口喊話,那還了得?
……
唐狀元當時很想跟著唐與柔一起提前退場,可那寧秀頻頻點他的名字,要他舉杯同飲。話里話外竟有器重之意,一會兒說他年少有為,一會兒說他懂禮貌。
旁人紛紛對他投來羨慕的目光,恭維著。
唐狀元喝了不少點絳酒后,微醺狀態下,聽著這些的話,飄飄欲仙。
他根本就看不出這是寧秀為了取悅王爺故意捉弄他,真將自己當做了寧秀眼前的紅人,只覺得自己未來大有希望,仿佛明日就會去洛陽加官進爵。
他忍著手心的劇痛,諂媚地笑著,說著奉承的話,還借著酒意夸獎自己帶來的仙藥很厲害,儼然成了場中主角,引得王爺頻頻發笑。
王爺笑了,大家不明所以,都附和著笑了。
唐與柔便笑了。
好不容易挨到壽宴結束,他回學塾拿了盤剝家里所積攢下來的所有銀子,匆匆來到郾城醫館,卻發現醫館早就關門了,里面一個大夫都沒有。
這可如何是好?
手傷成這樣,仙藥又是假的,要是再不醫治,以后這手不靈活了可怎么辦?
他想到景公子的侍女會醫術。
景公子是他的同窗,而他如今是寧秀眼前的紅人,叫他的侍女給自己治個手,不算過分吧?更何況,這景公子明顯不被王爺和寧秀大人喜歡,而他卻很受他們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