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不要臉的小娼婦……”唐狀元氣得就像被點燃的糞坑,又是好一番污言穢語,最后道,“你竟還大言不慚,說這種話?!村里誰不知道我唐狀元才是厲害的那個,你才是災星?!”
唐與柔將手泡在盆里泡,搓掉糯米粉,拿起麻布擦干凈了:“嘿。那我活著站你面前,你怎沒被我克死啊?”
唐狀元氣得要爆炸了,沖過來就想打她。
唐與柔抓起燒火棍,趁他還沒夠到自己,敲了敲他包裹著的左手。
小書生疼得哇哇大哭,還想用右手攻擊。
唐與柔舉著燒火棍對他猛敲。
唐狀元一邊哭,一邊罵,邊逃邊退,來到了院子里,最后又被唐與柔逼得逃出了院子。
唐與柔關上門,堵好木栓子,對在門外亂踢亂打的唐狀元說:“這院子不是我的,弄壞了就你賠哦。這戶人家會去學塾結錢,天天堵你學塾門口,說是你唐狀元弄壞的,直到你賠銀子為止!”
小霸王這才消停了。
福滿樓來的雜役和小八都看不明白了。
這唐狀元怎么說也是一個書生,為何來這里出言侮辱?村里或許管的少,可若是在大街上隨意辱罵別人,出言不遜,是違法的。輕則掌嘴,重則挨板子。
雖然唐狀元是書生,可他尚未考出功名,不像李茂之夫子那樣是蒙蔭入仕,不用考試就能被承認地位,若是真有人一紙狀書投到衙門去,那他是躲不過的。
唐與柔起初也有些納悶,但她猜測是仙藥的事,才讓他惱羞成怒地來罵她。
可這關她什么事啊?
應該去找楊冕呀。
唐狀元隔著門,在院子外大罵著,唐與柔繼續回廚房教這雜役包麻糬。
那雜役顯然被唐狀元的聲音干擾了,手忙腳亂中不小心包漏了餡。
唐與柔道:“不如我們去福滿樓后廚吧,那里安靜。你若練習,也沒必要用我這兒的材料。”
她和雜役剛打開門,還沒離開民宅,就見唐狀元堵在門口,不讓他們出去。
這會兒,他不再罵了,小嘴像涂了蜜似的:“三姐,你給我看一下手吧,我的手出血了,現在整個胳膊都在疼……你認了那么厲害的人當師傅,醫術一定是極好的。”
這唐狀元又在做什么妖?
唐與柔雙手環胸,挑眉。
……
望雪軒。
火盆中的木炭噼里啪啦作響。
屋子里暖融融的。
景公子今日沒作畫,而是雙手捧著書簡,優雅地靠在榻上看書:“聽說,昨夜你去找她了,你可找到了治療她的法子?”
鸞雪默了默,覺得騙人不好,就將唐與柔裝病的把戲都告訴他了,而后求情道:“景哥哥,她家里還有弟弟妹妹要照顧,不能離開這里的。景哥哥別將她帶回去了,看著人和至親分離,那是多痛苦的事啊。”
景公子放下手中書簡,抬頭,用淡琥珀色的眸子看著她,問:“她用藥將自己的臉弄成那樣,只是為了不去洛陽?”
鸞雪咬唇,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