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出意外的話……
唐與柔咽了咽口水,刨開樹根邊的土,挖了一會兒,只聽“鐺”得一聲,鏟子撞到了什么。
她扒拉開泥土,發現只吃兩顆火福果還不夠,便又吃了幾顆,才將這個超級重的大壇子拔出來。
借著月光,她蹲在壇子邊,掀開罩在上面的麻布,伸手一掏。
嘖,里面的東西果然是……
黃金。
她瞇起了眼。
……
翌日清晨。
當鋪剛開門,生意還很清淡。
雪化的時候最凍人,好像哈一口氣就能結成霜。當鋪門口,兩個壯漢身上包裹著暖和的皮毛,盡管凍得鼻頭通紅,還是盡忠職守,不放任何可疑的人進來。
不多時,門口來了個小少年。
小少年穿著狼皮衣,雙手插在兜里取暖。狼毛衣襟上濕漉漉的,眼睛下面掛著濃濃的黑眼圈,儼然趕了夜路。
門口的兩個壯漢沒讓她進。
少年便抿著唇,從兜里拿出一塊金子,掂了掂。
兩民壯漢對視一眼,其中一個進當鋪對掌柜稟報了聲,然后才放她進來了。
當鋪里有炭盆,烤得空氣都暖融融的。
老掌柜手里竹卷未放下,站在柜臺后,俯視著進來的少年,道:“小公子,我們似乎見過。那日想賣彩釉和耒耜的,可是你?”
老掌柜記得很清楚,那時她背著一個大包袱,打開一看卻都是不值錢的玩意兒。他不知那兩個看門的是著了什么迷才將這丫頭放進來的,總之這兩個被他狠狠訓斥了一番,叫他們長點眼力,別總讓這樣的混進來。
可這次,這小丫頭不知從哪兒弄來了黃金。
唐與柔沒接這話,淡笑著問:“一千兩黃金值多少白銀?”
“一千兩?”掌柜看向她手中的黃金,心中訝異,臉上卻不動聲色,“這需得仔細辨別。那些用鉛塊混著的,可不值錢。”
唐與柔將手里的黃金遞了上去。
掌柜接過,掂了掂,又用錘子敲了敲,并沒急著說話,而是從柜臺里走出來,彎腰,雙手恭敬地將黃金還給她,說:“若都是這樣的質地,約莫九千多白銀。”
唐與柔錯愕:“九千多?難道黃金比白銀不應該是一比十嗎?”
掌柜笑道:“這兌率該按需來算。今年是豐年,要黃金的不多,要白銀的卻更多,這金價自然就折損了。雖然我東家有的是銀子,但我得為我東家考慮。”
福滿樓光是地契就要一萬兩白銀,別的還不知要多少銀子。真沒想到這么一壇黃金都換不回一個福滿樓,現在竟還有這么大的缺口。
就算問里正將銀子要回來,身上也不過百余兩,剩下的幾百兩,村里是肯定籌不起來的。
問人借?
這城里除了柳賈,她認識的人并不多,說不定是福還是禍的浮色又走了,她總不能到縣衙去招搖撞騙,說自己是浮色未來的王妃,直接把這鋪子要回來吧?
對了,她好像還有一筆來自瘋伯娘的饋贈。
當鋪正好可以抵押那些昂貴的草藥,換成銀子,就算賤賣那些草藥,也得將福滿樓先盤下來!
回村,快回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