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廂房里空空如也,除了柜子床榻還在,上面的被褥都消失得無影無蹤。就連燈臺上的蠟燭都被帶走了。
在各櫥柜里翻找一番,里面什么都沒有。
這收拾得也太干凈了。
唐與柔皺眉道:“這些人的賣身契不在這里,黃婆子那兒也沒有,或許是被楊冕帶走了。”
這些學徒的本質身份就是仆從,楊冕買下他們,教他們淺顯醫術,好撐起醫館的運作。如果沒有人牙子來提,他們還能繼續留在這里。但按照楊冕的性子,多半會將賣身契賣掉換銀子。說不定過幾天就有人來,將他們全部裝牛車上帶走。
司馬煜問:“他會逃哪兒去?”
唐與柔想了想,托腮:“既然沒人,不如將醫館改成村塾。這些人好吃懶做,不能成事。村塾里的夫子可以從別處找來,村里的孩子們只需要付便宜的學費,都能識字。”
司馬煜問:“那讓村民如何求醫問藥?”
“去縣城唄。”
“病人可坐不起兩個時辰的牛車。這些人確實醫術不精,可聊勝于無。”司馬煜聽說醫館有仙藥后,也曾來這里觀察過,這才對醫館了若指掌。
唐與柔斜眼看他:“我都忘了你也會醫術。那不如你坐鎮醫館,教這些學徒。我也好早日掙得銀子,救濟饑民,增長福氣,早些時候把解毒丸研制成功。”
“那還是改成村塾吧。”太子殿下冷笑。
唐與柔:“怎么,這些賤民不配由你醫治?”
司馬煜:“你在外面逍遙,讓本王留在此處行醫問藥?”
唐與柔皺眉:“還以為你作為未來的封建君王,有階層固化的覺悟,沒想到只是因為這個!”
司馬煜伸手敲她:“說什么胡話?”
沒有楊冕后,這些混日子的學徒更是沒了醫療參考,治病救人的能力大幅度減弱,甚至一連引起好多糾紛。既然唐與柔和司馬煜都懂醫,這兩日又無所事事,便來到里間,給這些在醫館里住院治療的人療傷,能治一個是一個。
床位甲。
村民驚訝看著司馬煜:“你一個雜役,怎么會接骨啊?”
司馬煜咔嚓一下把脫臼部位接回去:“我給福滿樓里的豬接過骨。我東家說,把骨頭拔出來再接回去,豬肉能疼得更勁道。”
唐與柔:“?”
村民付了診金,瑟瑟發抖。
下次再也不敢來醫館里治病了。
床位乙。
村民緊張地問唐與柔:“柔丫頭,你放著福滿樓不管,怎回來給人治病了?可是福滿樓有什么變數?”
唐與柔給她扎著針灸:“您老這偏頭痛是思慮過多所致,別管那么多閑事,放寬心,頭痛自然可解!”
村民:“……”
床位丙。
村里少女躺在床榻上,肚子疼,看見司馬煜后,期期艾艾地問:“這位哥哥好面生,可誰家姐妹新相中的相公?”
司馬煜正要對少女觸診,說:“抱歉了姑娘,小生貪財好色,沉迷于蘭芳閣,得了好些姑娘的帕子,還答應要掙錢給她們贖身。百花叢中過,片葉不留身。你這樣的良家女,就別跟小妖精爭夫婿了。”
另一張榻邊的唐與柔:“呸!”
少女反應了一下,從榻上跳起來跑了,罵:“淫賊!不要臉!”
另一張榻邊的唐與柔:“就是!”
司馬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