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里頭忙著治病,醫館門口卻傳來爭吵聲。
唐與柔來到前頭,就看見兩個守門壯漢攔著老鐵匠,不讓他進來。
“你不能進去!楊大夫不在!你去縣城找大夫!”
“不能去城里的醫館啊,聽說唐家孫兒就是去那里,整個手掌都被切了。我這徒兒從小跟我學打鐵,沒了手,這身本事就沒用了啊!”老鐵匠用自己的身體擠在門口,雙手扒拉著門框,就是不肯走,“我有銀子!”
壯漢推搡他:“有銀子也不行!咱醫館不治!”
老鐵匠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對一個老人你怎么下得去手?!”唐與柔擠開旁邊看熱鬧的醫館學徒,來到門口,將老鐵匠扶起來,然后才看見門后站著鐵匠爺爺的學徒。
這學徒二十來歲,正當壯年,上次唐與柔做馬蹄鐵的時候就見過他。他掌心里插著一把鋤草耒耜的頭,鮮血淋漓,看著令人覺得疼。這上面彎曲的金屬片扎穿了骨頭,要是直接拔下來,整個手掌都得廢了,所以沒人敢拔。
跟鐵匠師徒二人一起來的還有阿牛,他正扶著耒耜的長柄,小心擋開旁人,看見唐與柔時,止不住驚訝:“柔丫頭,你怎么在這里?!”
守在前門的大漢們也并不知道唐與柔和司馬煜從后院溜了進來,已在里間忙了好一會兒,驚訝道:“你這個鬧事的,什么時候來的醫館?!”
唐與柔心里有氣。
要不是姓楊的扔下這么多病人跑了,還不把醫術交給他學徒,她何必來這兒給他善后?
她沒理他們,吩咐旁人:“快,給我拿些布條來。”
旁人遞上了布條,唐與柔簡單將耒耜和手掌連接的部位捆起來固定住,叫人將疼得哇哇叫的鐵匠學徒扶進了里間。
“喂,你以為楊大夫不在,你就能亂來!這里還輪不到你一個小丫頭插手!”看門壯漢攔住她,仗著自己身型魁梧,命令她。
他早就忘了唐與柔是神醫高徒的事了。在他眼里,楊冕就是個騙子,騙子對這小丫頭的恭維,說不定也是假的。而且他根本看不明白唐與柔的醫術,覺得她和楊冕差不多,自然就尊敬不起來。
唐與柔甩了他一個大白眼:“看好你的門吧!”
后面的醫館學徒都對她畢恭畢敬的,這看門的外行卻來吆五喝六。不過她并不著急展露自己新東家的身份。
這醫館到底是繼續維持,還是改成村塾,她還沒想好。
說不定過會兒就有人牙子把這些仆從全帶走了。
雖然買雜役會花不少銀子,但這些人好吃懶做慣了,又沒有合法賣身契,她寧愿自己去挑些老實可靠的。
唐與柔回了里間,拉了幾個屏風,吩咐旁人不許靠近。
這明顯是外科范疇,光靠藥材和針灸可不行。有了先前在福滿樓煉出家具的經驗,她決定回空間里找女媧搓點骨科用的器具。沒做過這類手術,但原理是一樣的。
眼下能幫忙,而不會對她起疑的只有司馬煜。
她將他叫到里間來,把想法對他說了。
司馬煜托腮:“不愧是我的太子妃。”
唐與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