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能專心搞事業嗎?!
她撩起袖子,往床榻邊一倒,回福靈山水界里做器械去了。
……
陋室。
豆兒學了會兒就沒了耐心,跑去鴿籠前面蹲著,對著幾只信鴿咕咕咕地說著話。
這些信鴿據說都是酒莊給的,送信來回只需兩個時辰,比起車馬要快上許多。姐姐還特意囑咐她別把鴿子燉了湯。
幼娘看著豆兒,嘆了口氣,召喚道:“你別貪玩了,明日又要挨打了。”
唐豆兒嘟嘴:“大姐姐會去找更好的夫子來,到時候再學嘛!”
幼娘搖頭:“現在有機會那就現在學,哪怕只能學幾個字,也是好的。”
唐豆兒到底還是乖,在她身邊愁眉苦臉地蹲下,用樹枝畫了起來。
木門被敲響了。
幼娘猜測是姐姐回來了,開門一看,卻是里正的兒媳婦想找姐姐。她將姐姐在醫館的消息告訴她,回來繼續寫字。
但沒過一會兒,淑秀嬸嬸又回來了:“丫頭,你姐忙得很誰都不見,要不這晚宴,你帶著豆兒來?你姐借了村里二十兩銀子,我公公想把你們仨的名字寫回木牌和族譜上。今晚這事兒一定能成。我公公為了這事兒嘴皮子都快磨破了,要是你們一個都不來,可就白費他這好意了。”
幼娘下意識地覺得不應該和唐家有過分牽扯,但淑秀嬸嬸語氣溫和,只是站在趙爺爺立場上來請她們的。就算跟那些族老們不對付,也得給里正爺爺面子啊。
但她素來謹慎,踟躇道:“家里的事都是姐姐做主的,我還是去問一下姐姐的想法。”
淑秀已去過醫館,被拒之門外,折騰這個來回宴會已經開始了,再耽擱就得遲了。她哄道:“醫館那兒我盯著,她一出來我就讓她去。你就帶上弟弟先去吧。”
以前這種場合,家里只有爺爺會去,從來不會知會他們幾個小的。如今分了家,獨立門戶,姐姐又沒空去,那她這個妹妹帶著弟弟先去,似乎也合理。
幼娘沒有多想,把衣服頭發都打理了一下,以示禮貌,然后就帶著豆兒赴宴去了。
青萸村的祠堂在村北那塊,地方只比醫館小上一點。因為外墻屋頂都是木頭搭的,每過兩年都得加固翻修,充刷桐油。往年村里貧苦,沒有多余的錢,至今無人修葺。墻面的桐油都凍裂了,角落里有好些狗屎狗尿,臭烘烘的,凌亂枯萎的爬藤覆著墻面,顯得死氣沉沉。
幼娘牽著豆兒的手,走進大堂里,發現大家都到了。
族長唐大望老態龍鐘,坐在主席位上,兩側矮席按照輩分和家族關系來排列,而幼娘豆兒的位置則在末席。他們對各位長輩行禮寒暄后,來到最末的席位上。
族老家的女人們給他們端來了晚宴的食物。
糙米饅頭、鹽菜干、一小塊腌肉、臭魚干、還有上午故意剩下的一些豬肉羊肉湯。里面的肉很碎,清湯寡水的。
兩人看著碗里的吃食,對視一眼。
家里有好吃的,
豆兒拿出一根鴿子羽毛玩了起來,幼娘本不想動筷子,但怕被其他人說道,就夾著饅頭,慢吞吞地啃了幾口。
卻突然聽見一個大叔用陰陽怪氣的語調,說:“那兩個唐楓家的,是看不起這吃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