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劇情翻轉伊始,袁石開就萌生“投誠避禍”的打算了,奈何之前在屋里的那個男客極力阻止他開門。
這男客平日里看似正常,實則是一個被迫害妄想癥患者。
逢及緊張、害怕等情緒出現時,他便發病。
這次導致他犯病的人并非是司華悅,而是腱子肉和袁石開。
腱子肉是單窶屯的地頭蛇,奸淫擄掠無惡不作。單窶屯的人將他視為瘟神。
若沒有促成條件,這男客也并非是每次見到腱子肉就犯病。
今天先是袁石開進門后,強行打斷了他正在進行的好事。
接著,袁石開也不說明原因,趴在門縫緊盯著外面看。
緊張和害怕的情緒最易傳染人。
起初男客是好奇,隨袁石開一起趴在門縫處窺視外面。
在察覺到謝頂老頭倒戈的情況后,袁石開的情緒便開始發生變化,由興奮變為氣憤,接著開始變得緊張害怕。
男客一邊看著外面,一邊留意著身邊的袁石開。
慢慢地,他的情緒不受控制地隨著袁石開情緒的起伏變化而變化,進而犯病。
腱子肉依然是可怕的瘟神,司華悅卻被他想象成是一個女警察。
他害怕女警察收拾完腱子肉后再來收拾他,嫖娼違法呀,他有病,但不傻。
當察覺到袁石開有開門的打算時,他強摁住袁石開的雙臂,拼盡全力地制止他。
袁石開哪里是一個二十多歲年輕人的對手,他又沒法開口呼救,只得放棄掙扎,繼續躲在門后觀望。
謝頂老頭搶到包那會兒,想到包里放著的兩萬塊錢,他還肉疼過幾息。
本來這錢該全是他的,偏巧今天腱子肉過來收“租子”,遇到了前來還錢的司華悅。
有腱子肉在,這錢他一分也得不到,因為他還欠腱子肉他們那大哥三十多萬的賭債。
依照他和腱子肉的計劃,錢搶到手后,讓老頭先躲起來,事后再出來分贓。
而他則以跟老頭不熟為借口,再訛司華悅兩萬塊。
老頭聽了他們的計劃后堅決不參與,他色,但他不干坑人的事,尤其被坑的還是一尖果。
最后還是袁石開想了個招,說,如果老頭參與進來,他就讓司華悅陪睡一晚。
老頭不信呀,人家姑娘干嘛聽你的?你又不是她爹,你能坑自己的女兒,可沒權利去坑別人家的兒女。
袁石開說,這還不容易?她那不是還有未償完的債務嗎?以肉抵債呀,現在的女孩給錢就辦事,根本不介意對方的身份地位,美丑亦或老少。
就這樣,垂涎司華悅美色的老頭才勉強同意了。
誰知,計劃本來進行得好好的,他也問出了女孩帶的是現金,放在背包里。
老頭也去主動挑釁高師傅,趁局面混亂搶包閃人。
可千算萬算,沒算到這女孩居然是個練家子,僅一個照面便把腱子肉打得人事不省。
現在,縱然男客不阻攔,他也沒膽走出這扇大門了。
透過門縫看著老頭拉胯那樣,他知道,計劃泡湯了,老頭一準兒把他給賣了。
至于接下來會發生什么,看著生死不明的腱子肉,他擔心司華悅一個不痛快把他也給勺上。
夕陽在西面天空絳紅的云彩下留有的那抹余光,緩緩消融在夜色中。
司華悅的耐心隨著夜幕的降臨而告罄。
砰——
果然,這院門一腳下去還真就變成了柴火。
貓在院門后毫無防備的袁石開和男客雙雙后仰倒地,露出木然站在正屋門口的劉笑語。
“劉阿姨?”司華悅不確定地喊了聲。
袁禾的長相糅合了她父母的所有優秀基因,所以劉笑語與她女兒的相貌相似度并不高。
短發油膩散亂,兩鬢全白;膚色灰白暗沉;眼窩深陷;眉心間的愁苦紋路宛如用利刃雕鑿而成;皸裂的唇緊抿成一條下垂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