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人去找,找到后,直接帶回屯里給初師爺。”說完,他再次看向濤子,問:“文明受傷后,是誰把梁針眼子給叫去的?他可從來不給我們這些人治病。”
剛得到信的時候,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生死不明的文明身上,沒人去深思為什么梁針眼子會在這兒。
人都說醫者父母心,在醫生眼里沒有好壞人之分,可梁針眼子卻說:給社會人看病,弄不好就會丟了自己的命,我還沒高尚到不要命的程度。
所以,梁針眼子在單窶屯算是一個特殊的存在,軟硬不吃,給的錢再多,他就是不肯給社會人看病。
可今天為什么破例了?還好心地一路護送到醫院里來。
經文化這一問,眾人迅速醒過神,藍毛帶著一個手下匆匆離開等候室,分頭尋找梁針眼子。
濤子這邊卻被文化給問住了,因為他在屯里打聽情況時,唯獨沒有將梁針眼子這趴事放心上。
“你跟大哥說說。”不得已,他對一旁的袁石開道。
袁石開始終低垂著頭,聽濤子的話后,他囁嚅著開口,“具、具體是誰去喊的不、不清楚,當時太亂,周圍圍了一堆看熱鬧的人。”
搶在文化發火前,他補充道:“不過,在梁針眼子隨車去醫院前,我看見他跟那女人嘀嘀咕咕說了好長時間的話,兩個人好像還交換了手機號碼。”
這就對了!就說他怎么突然轉了性了。
“那個姓司的女人,除了身手厲害外,還有沒有什么特別之處?”文化問。
特別之處?袁石開不明白文化想知道什么。
長得好看?這應該不算是特別之處,好看的女人多了去了,他那兩個女兒就非常漂亮,尤其是袁禾。
想到袁禾,他猛然想起司華悅說的一句話,“我是袁禾的獄友……”
“她好像是從監獄里出來的。”
監獄出來的!文化突然感到一陣目眩耳鳴,連電閘門打開,小護士的吆喝聲都聽不見了。
……
傍晚才從單窶屯拉來的病人,稍微一打聽便能打聽到文明確切的位置。
這個時間點醫院進出的人不多,電梯也沒白天那么難乘。
到了七樓,發現手術室外的等候區里空無一人,司華悅攔下一個小護士,問:“你好,請問文明的手術結束了嗎?”
“文明?”小護士因熬夜臉色不怎么好。
“就是腦出血,膀胱破裂,腿骨……”
不等司華悅說完,對上號的小護士不耐煩地打斷她,說:“手術已經做完了,剛轉去重癥監護室了。”
進icu了,好!
不及司華悅再問,那小護士腳步匆忙地離開。
拿出手機,撥打梁針眼子的號碼,卻提示說對方已關機。
沒電了?一個不好的預感在司華悅心頭一閃而過。
踩著噠噠響的皮鞋,按照指示牌,她重新乘坐電梯,來到位于十一樓的重癥監護室。
電梯甫一打開,她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傴僂在電梯口的窗戶前與一個年輕人在低聲交談著什么。
袁石開!
聽到電梯響,袁石開恰好回頭,當看清是司華悅后,他倏忽一個轉身,也顧不上跟那個年輕人打招呼,撒丫子向走廊奔去。
“你是誰?”見狀,那個年輕人一臉警惕地問。
“你管我是誰!”司華悅理都不理那個染著黃發的小子,快步朝袁石開奔走的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