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杰正在低頭喝豆漿,聞言嗆咳了下,抬頭看向司華悅漆黑的眼睛,還有凝在臉上的那抹有些害羞的笑容,良久,“好。”
司華悅笑容瞬間放大,拍拍胸口說:“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不會同意。”
“為什么不同意?你條件這么好。”邊杰有條不紊地用餐,動作斯斯文文,明顯是受過良好教育。
“因為我們倆是通過相親認識的,你說你不喜歡以這種方式開啟的戀愛。”司華悅的吃相很平民。
“誰說我們是相親認識的,我們早就是微信好友了不是嗎?”
“對呀,還真是,”司華悅赧顏一笑,“不瞞你說,我還從來沒談過戀愛。”
“怎么?以前沒有男孩子追求過你?”邊杰閑聊似的問,卻在留心聽司華悅的回答。
“有,很多,但我那時候的心思不在戀愛上,唉,別提了,都是老黃歷了。”
司華悅將吃完的籠屜推至一邊,將餛飩碗拖到面前,噓噓地吹著熱氣。
先前在醫院走廊,她進電梯前,瞥見顧頤在跟邊杰鬼祟說話,看他們的神情應該是早就認識。
她懷疑顧頤已經將她的黑歷史告訴邊杰了,之所以提出談戀愛,她就是想試探下。
可現在看來,邊杰要么不在乎她的過去,要么是她多疑了,顧頤壓根就沒對他講。
有了戀愛的話題,打傷人的事變得不那么重要了。兩人間的氣氛也變得輕松和……微妙。
吃飽喝足已經是半個小時以后了,搭輛出租車,邊杰陪同司華悅再次來到刑警隊。
“我就在走廊這兒等著你,真要出不來,需要請律師的話,你就像剛才在飯店里那樣,使勁喊一嗓子,我就知道了。”
為了減輕司華悅的心理負擔,邊杰故意將語氣放輕,實則他自己心里很緊張,替司華悅。
作為醫生,他太清楚什么樣的傷才會被轉入重癥監護室,而且并不是每一個重癥監護室里的人都能活著出來。
“好,”司華悅目光在邊杰臉上移動,越發覺得這男人長得好看。
再次將手機遞給邊杰,“喏,我的手機干脆由你來保管吧。”
接手機的時候,想起顧頤先前說的話“你不認識她,那是因為她三個月前才出獄。”
邊杰神情有些悵然,順勢握住司華悅的手,輕輕地拍了拍,緊盯著她長睫下明亮的眼睛,“一定要出來,我等著你。”
司華悅嘴角雖然在慢慢上揚,但眼角卻有絲絲濕意沁出,“好。”
身后傳來一聲咳嗽,二人像觸電般松開握在一起的手。
顧頤冷著一張臉,因他們的姍姍來遲而有些不滿,沉眉道:“怎么才來?趕緊進來吧!”
邊杰朝司華悅溫然一笑,輕聲說:“去吧,你不出來,我不走。”
司華悅心中一熱,重重地點點頭,毅然轉身,向顧頤走去。
這次負責審訊的是顧頤和大昀市公安局刑警隊副大隊長,一個中年冷臉的男人。
跳過審訊的前綴套路,顧頤直奔主題,“昨天下午四點到五點之間,你在哪?”
雖然因熬夜聲音有些沙啞,但不得不承認,顧頤的嗓音帶著一種非常有質感的磁性,比記憶中的那個愣愣的小警察的聲音好聽多了。
“在單窶屯,跟那邊一個叫文明的小地痞打了一架,他先動的手,想殺我,我就把他打進了icu。”
果然是這件事,司華悅也不跟他拐彎抹角,直率地回答。
坦白從寬嘛,來吧,咱從實招!
一旁的小書記員低頭在忍笑。
顧頤看著司華悅一副大無畏的樣子,眼睛瞇了瞇,眉間如覆霜雪。“因為什么事動的手?”
“因為他要搶劫我的錢,還想把我賣給一老頭陪夜,他先是打傷了我的司機朋友,然后沖我踢出一腿,他應該是學過散打或者跆拳道什么的,反正那腿的力度絕不是普通人能承受得了的。”
“我這是正當防衛!不然icu里躺著的人就是我!”
司華悅強調,別以為我還跟十年前那樣不懂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