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發、平胸、一米七的身高,大手、大腳,“你看著確實不大像母的。”
司華悅抬起手,故作生氣地揮向他的光頭,男孩笑著壓腰移步躲開。
看著男孩敏捷的動作,司華悅好奇地問:“蒼林寺傳授武術?”
“是啊。”許是知道了司華悅的身份,男孩已不似初見時那般愛答不理。
“學了幾年了?”司華悅一邊問,一邊向廚房方向走。
“快三年了,一個月后我就得離開了。”這個問題勾起了男孩的傷心事,他悻悻地回答,隨司華悅一起向前走去。
“我還以為你出家了。”說完,司華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這里不是傣族,沒有寺廟會收這么小的出家人。
男孩沒吱聲,低頭撫摸饞狗的狗頭。
饞狗撒著歡地圍著男孩蹦跳,應是好長時間沒見了。
“這是你的狗?”司華悅問。
“這不是純種狗,是發情的土狗跑進動物園,和里面的狼雜交生的崽子。”男孩說。
“狼?”司華悅停下腳步,仔細地看著瘦骨嶙峋的饞狗。
剛才丟碗的時候,她還覺得奇怪,怎么這狗的叫聲和別的狗不一樣,原來是有狼的血統。
“它怎么這么瘦?你都不喂它的嗎?”司華悅問,有些后悔剛才沒把餑餑多分些給饞狗。
“在這個廟里,笑天只認我,我都快一個星期沒回來了,它能活著就挺不容易的了。”男孩說。
“哮天?”斜睨了眼男孩,司華悅打趣道:“楊戩是你的偶像?”
“不是咆哮的哮,是笑話的笑。”男孩更正。
一陣飯菜香傳來,男孩吸了吸鼻子,問:“你不是來應聘的嗎?怎么跑廚房這兒來了?”
看了眼她手里的碗,男孩停下腳步,問:“別告訴我你剛吃了僧飯?”
司華悅聳聳肩,指著笑天說:“確切的說,是我和它一起吃的。”
“啊?!”男孩吃驚地看著司華悅說:“你真的偷吃僧飯了?”
“你餓嗎?”司華悅不答反問:“要不要我再進去給你拿一份出來?”
“阿彌陀佛!”男孩喊了聲佛號,肚子卻不爭氣地咕嚕嚕叫喚了聲,他紅著臉說:“罪過、罪過!”
“罪過個屁!”司華悅摸了摸肚子,“人是鐵飯是鋼,佛飯、僧飯,管飽就是好飯!”
說著話,他們二人一狗已經走到了廚房的院墻前。
“在這兒等著。”說完,司華悅不等男孩作出反應,躡足走到廚房門前,探頭看了眼,見院內只有三四個女居士在洗菜和摘菜。
她像剛才那般大大方方地走進去。
男孩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蹲下身,安撫著笑天,不讓它發出聲音。
心中雖忐忑,卻也有些小雀躍,想隨司華悅一起進去,長這么大,他還從來沒偷過東西呢。
“哎呀,可不得了了!誰呀這是,居然來廟里偷吃的!”
只聽院內傳來一陣尖細的吆喝聲,緊接著,司華悅手里端著一個盛滿菜的大缽,衣服扎在褲子里,肚子像個孕婦般,鼓鼓囊囊地跑過來。
“還發什么呆呀?快跑啊!”
司華悅說完,當先向山泉水的方向疾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