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成為一名專業的拷問官,懂的可不僅僅是如何審訊,而是心理分析。
刑科所里的心理分析師的水平怕都不及這些拷問官。
他們這些人的眼睛猶如火眼金睛,能洞察人心,既能識別活人的心理,也能通過兇案現場了解死者生前的心理。
司華悅在監獄服刑期間曾結識過一名犯了事的心理分析師,跟著那人學過一段時間的犯罪心理學。
但她學的都是些皮毛的東西,僅能通過被觀察者的肢體動作和一些微表情變化,來定向分析該人的性格喜好和言語的可信度。
被馬哈這一提醒,司華誠和司華悅再次看向文化。
恰巧此時遠處警車上的探照燈旋轉至此處,藉那抹光亮,司華誠兄妹倆均發現了異樣。
文化的個頭不高,從司華悅的角度看過去,他整個人都隱藏在袁禾的身后,一雙眼睛伏在袁禾的肩頭,緊盯著司華悅的一舉一動。
袁禾的雙手被反綁,文化帶來的人將她圍困在中央,想成功逃脫根本不可能做到。
而文化的雙手卻扣緊在袁禾的雙臂,細看能看出他的十指幾乎摳進袁禾的胳膊肉里。
一個跑不掉的人,被他這樣緊箍著,說明什么?
說明他此刻要么異常害怕和緊張,要么非常興奮和期待。
敵寡我眾,又是在他的地盤上,害怕和緊張有些說不過去。
那便是興奮和期待了,但他興奮的源頭是什么?一個四肢、下頜被馬哈擰脫臼,外觀看起來如同被打殘廢了的袁木?
那還不如留下袁禾,無論長相、身材還是氣質,袁禾甩袁木好幾條街。
所以,興奮和期待若因袁木而起,從常理上說不通。
雙方剛碰面時,馬哈就發現文化看向司華悅的眼神有異,有恨,有期盼,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而看向司華誠的眼神卻是屬于一種恨意附加。
之后,文化說出的話,幾乎都是針對司華悅的。
袁禾從被拿掉頭套開始,雙眼便緊盯著司華悅,連看都沒看一眼地上的袁木,這說明她對袁木的恨依舊。
苦于口不能言,她對著司華悅瘋狂地搖頭,腭垂發出嗚嗚聲,似乎是在極力阻止司華悅前去換人。
由此可見,文化此行的針對目標并非是袁禾姐妹,而是司華悅!
馬哈剛準備收起手里的槍,接手袁木,對面的文化開口了,“讓司華悅過來送人。”
果然沒猜錯。
馬哈看向司華誠,等待他的指令。
“不行,如果你誠心想交換人,那就由你我二人來換。”
雖然知道自己妹妹的身手厲害,但司華誠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妹妹去以身涉險。
司華悅和馬哈,甚至包括隱藏在暗處的馬達,都沒有想到司華誠會作出這樣的決定。
“哥,讓我去!”
“老大,我去!”
司華悅和馬哈同時出聲阻止司華誠的決定。
文化也沒想到司華誠會提出這樣大膽的要求,如果繼續堅持讓司華悅過來,就有些目的性太強,會讓對方識破他的計謀。
一時間,他也有些犯難。
“怎么?不敢?”司華誠冷冷地看向對方,“警方已經入屯抓捕了,咱們也別在這兒墨跡個沒完。”
“我來!”文化身旁一個黑衣人甕聲甕氣地來了句。
司華誠輕蔑地看了眼那個人,“你不夠格!”直接否決掉。
那人大概從未被人如此低看過,跨前一步,蓄勢沖過來教訓司華誠。
文化從旁拉了他一把,用眼神暗示他,讓他稍安勿躁。
盡管文化早已部署妥當,但真讓他獨自一人押著袁禾過去交換人,他還真沒那膽量。
一個司華悅他都對付不了,更何況還有一個手持刀槍莫測高深的馬哈。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之際,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
“讓我來吧。”說話的人穿著一件暗色風衣,頭上扣著大兜帽,看不清臉,但聲音聽起來很年輕,也很斯文。
與他隨行而來的只有一個年輕人,身高和馬哈差不多,從行止能看出是個練家子。
這個人的到來讓文化很意外,“初亮!你怎么來了?”雖然他的聲音非常低,但耳聰目明的司華悅卻聽得很清楚。
姓初?司華悅瞇了瞇眼,看向這個叫初亮的人,不出意外,此人應該就是那個神秘的初師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