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大昀轉院過來時,先是去的血液科,結果人家一看病歷,說這病得去婦產科。
司華悅不解,問黃冉冉和司華誠,他們倆卻三緘其口,逼得急了,才統一言辭說,那晚,她婦科受傷了。
司華悅心道,我的身體我自己還不清楚?如果來個月經也算受傷的話,那將整個奉舜市的占地全部改建成婦科病房,都指不定能夠用,會月月爆滿。
之所以乖乖聽話在醫院里待著,一來,她確實覺得自己身體有恙,每次調息,總會有種胸悶暈眩的感覺。
這說明那枚鋼釘上啐的藥或者說毒,對她的身體造成了一定的傷害,必須得想辦法將毒從體內徹底祛除。
二來,每次在她嚷著要出院,司華誠便用假身份證一事來要挾她,說如果不遵醫囑老實地待在醫院,那就不把辦好的證給她。
司華悅可不是個隨便任人擺布的,她也開出了條件,不要進特護的單間病房,想讓她住院,那就到平價病房里,跟一大堆人住一起。
這不,她被安排住進了四人間的病房。
只不過,說是四人間,里面只有兩個病人,另外兩張病床的病人說是剛出院了。
不管是不是借口,好歹病房里有個伴。
在聽說了這個女孩的病情后,司華悅開始有些相信司華誠和黃冉冉的話了。
女孩還在念書,沒戀愛史,沒婚史,沒孕史,干凈而又原裝的處。
在司華悅的認知里,得這種病的應該是那些結過婚,生過孩子的,再不濟,也是有過兩性經歷、流過產的。
一個處得了子.宮癌,這可真是有些顛覆以往她對婦科病的理解。
同時也說明,凡事皆有可能,她那晚說不定哪一下沒注意,傷到了婦科呢?
關鍵是,拖了好多天的月事,偏巧就在那之后的一天光顧了。
得了,不管咋樣,治病要緊,就這樣,司華悅成了市立醫院婦產科的一名病人,跟這個小病號成了病友。
聊天中,她得知,這個女孩是銅垣市人,不是銅垣市區的,而是下面鄉鎮村的。
家里經濟條件不是很好,是個典型的留守兒童,跟著家里老人長大的。
這一次都病重住院了,也沒見著她的父母露面,來陪床的是她的奶奶,一個年過花甲腿腳不怎么利索的老太太。
看女孩床頭牌上標的名字,仲安娜,司華悅不禁想起監獄里的好友仲安妮來。
仲安妮也是銅垣市人。
“你這名字里的安是按輩分排的嗎?”司華悅問。
“是的,仲是我們那里的大姓,占比約合總人口的百分之七十。到我這一輩就是安字輩,有好多重名的。”
“舉個例子。”
“嗯……我想想啊,就我知道的,跟我重名的最少有四個,仲安軍、仲安迪……”
仲安娜一下子列舉出好多,這女孩的記性倒是非常好。
“最可笑的是,我們本家的一個孩子,叫仲安祖,上學的時候,自我介紹時,他們那班主任問,嗯?重案組?怎么叫這么個名兒?將來是想當警察嗎?”
說著,仲安娜蒼白的小臉上泛起一抹笑,將手里沒吃完的罐頭小心翼翼地放到床頭柜。
“我有一個堂姐,叫仲安妮,跟她重名的更多。我奶奶說,我堂姐小的時候經常跑外面瘋玩忘記回家,我嬸嬸就滿大街喊她,仲安妮,仲安妮,結果,一堆小女孩應聲跑過來問她要糖。”
司華悅吃驚地看著小女孩,還沒等她開口問,小女孩嘆了口氣。
“可惜呀,我那個堂姐長大后去城里打工,據說犯了事,被抓起來了。”
這……緣分么?巧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