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一陣婉轉悠揚的屁聲過后,便是氨氣那獨特的臭味彌漫開來。
“哥們,你能不能行了?故意的吧?”
這已經是第十個屁了,一身黑色運動服的年輕人實在受不住了,捂著鼻子、皺著眉頭,質問那個熏染空氣的人。
卻發現那家伙的臉擰成了一個疙瘩,雙手緊緊地捂著肚子。
“不行了,我得拉!”說著話,屁先生羅鍋著腰雙腿打著擺子奔向洗手間。
“開著門拉就行,一屋子男人,沒啥可避諱的。”站在門前看著貓眼的一個男人冷著臉對屁先生低聲說。
屁先生也不搭腔,掀起馬桶蓋,一屁股坐到馬桶上。
噼里啪啦的拉屎聲伴隨著噗噗的放屁聲,響徹整個房間,可把這一屋子的人給愁壞了。
這一下子,整個屋子的空氣比公廁都難聞。
“你這洗手間沒換氣扇嗎?”趴在貓眼的男人將貓眼的位置讓給另外一個人,對蹲在馬桶上的屁先生問。
“嗯……壞……了!”屁先生大口地呼吸,肚子疼讓他的嗅覺變得遲鈍。
“于隊,還是讓他關著門拉吧,臭死了!”剛才那個年輕人說完話后,干嘔了兩聲。
被稱作于隊的男人無奈地揉了揉鼻頭,探手將洗手間門關閉。
回到門前,他對緊盯著貓眼的另外一個男人問:“還沒動靜?”
那個男人搖搖頭,小聲說:“于隊,你說顧隊會不會估計錯了,他們今晚應該不會來吧?”
“再等等,我相信顧隊的判斷不會出錯。”于隊說完,倚靠到墻壁點燃一根煙。
深吸一口煙,在肺里轉了一圈后,他閉上嘴,讓那股煙盡數從鼻孔里噴出。
這是他最近才有的習慣,以前他抽煙可不這樣,排出的煙都是從嘴角和鼻孔一起往外冒。
自從蒼林寺中毒到現在,體內的毒雖被疾控中心給解了,可他的嗅覺卻消失了。
他嘗試過很多種方法也沒能恢復,每次抽煙從鼻孔排煙,就是想刺激下看能不能給刺激好了。
看著屋子里的同事們被熏得一臉的痛苦表情,他卻一點都沒有聞到屎臭味。
這件事他一直壓在心里,沒對任何人提起,包括家人,他害怕因為這個丟掉了工作,他熱愛警察這份職業。
那晚跟他一起出警的蘇方為也中毒了,解毒后,他看起來似乎與中毒前沒什么兩樣,恢復得特別好。
也或許,蘇方為跟他一樣,也有后遺癥,也當做秘密放在心里了吧?他在心里深深地嘆了口氣。
洗手間里的屁先生再次放出一個響亮的屁后,抻著耳朵聽了下外面,確定沒人偷聽偷看后,他從捂著的衣服里將手機掏出來。
“晚上剛吃完晚飯,我家里來了一群便衣警察,他們在盯著對門的范阿姨家,不知道要干嘛。”
點擊發送后,他將手機設置成靜音,放回里面的襯衣兜里。
擔心兜太鼓被外面那些人發現,他將兜里的果導丟進垃圾桶里,然后將擦屁股的衛生紙蓋在果導瓶子上。
為了發這個信息給司華悅,他一下子吃了七八片果導,偽裝成腹瀉。
從洗手間出來,他依然是捂著肚子佝著腰,擺出一副肚子疼的表情。
門口的于隊長瞥了他一眼,視線在他手的位置停頓了片刻,問:“你剛才在洗手間跟誰聯系了?”
一屋子的便衣迅速起身,將猥褻男團團圍住。
猥褻男眼中閃過一絲慌亂,旋即正色道:“我又不是罪犯,我無償提供住所給你們辦案,你們卻要限制我的自由,你們這樣是不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