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華悅仔細審閱他的所有證件,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便一一拍下照,讓那人簽了字捺了手印這才放行。
“為什么之前來的人都不用按手印?”白大褂像閑聊似的問了句。
“因為他們都沒有問題。”司華悅給堵了回去。
白大褂張了張嘴,最終什么也沒說,返回車上。
看了眼他離開的背影,高大健壯,白大褂都遮擋不住他的蝙蝠背。
剛才在簽字的時候,這人雖在刻意遮掩,但有著敏銳觀察力的司華悅已經看到了這人手上的拳繭。
長年練武的人才會有這種繭子,體力勞動的人的繭子是在掌心。
醫生的手一般都是纖細修長,他們會為了身體健康而鍛煉,但卻絕不會去練拳擊糟蹋自己的手。
因為他們的工作性質不允許,就像邊杰的手,白皙修長,這樣的手適合拿手術刀。
而剛才那個白大褂的手,適合拿砍刀。
待那輛救護車緩緩開進去以后,司華悅通過對講機對所有在崗的保安下達指令。
“全體注意了,我們這里來了幾個可疑人員,三個身穿白大褂自稱是第三人民醫院的醫生,兩男一女,病人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非常瘦。車牌號是xxx,他們是來找杜主任的。”
連說了三遍以后,司華悅跟值班室里的兩個保安打了聲招呼,便快速趕往停車場。
“袁禾,我媽來了,說是來看你。”因為拿不準褚美琴的意圖,司華悅只得偷偷地給袁禾打個電話,讓她也好有個心理準備。
來到停車場,見褚美琴正坐在車里跟人通話,司華悅敲了敲車窗后打開車門。
放下電話,褚美琴有些不高興地抱怨道:“怎么這么久才來?我還以為你把我給忘這兒了。”
司華悅甩了甩手里的膠皮棍,笑著說:“忘了誰,也不敢把您給忘了呀。”
一邊說笑著往外走,司華悅一邊留意著不遠處那輛已經停好的救護車,見那三個白大褂在司機的幫助下,正在將車內的男人抬出來。
“媽,你找袁禾什么事?”司華悅試探著問。
“也沒什么特別的事,一來是看看她病好了沒有,二來是想邀請她明天去咱們家過節。”褚美琴沉著臉說。
“過節?”司華悅愣了下,恍然想起今天一個保安請假,說是要回家過元宵。
“明天元宵節,你也別值班了,回家過節,蘇阿姨也來了。”褚美琴說。
“哦……”司華悅不明白褚美琴為什么突然對袁禾這么好,這可不像她一貫的作風。
司華悅的神情褚美琴都看在眼里,對自己的女兒,她還是了解的。
“上一輩的恩怨不該影響到下一代,孩子們都是無辜的,更何況她們姊妹倆又都是你爸爸的孩子。”
褚美琴的語氣平淡,但她的眼神中卻有著一絲怎么都掩飾不了的委屈。
她深愛司文俊,有愛,才會感覺到委屈。但她又知道,司文俊和劉笑語的感情發生在她出現以前,她不該恨,更不該遷就自己丈夫的骨血。
所以,她來了。
剛敲了一下門,門就從里面被打開,袁禾穿著一身病號服恭謹地站在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