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件很誘人,可惜,他們無論哪一個人都無法做到替他去殺人,且不說殺人犯法,但就所殺的對象,他們根本做不到。
這個條件看似對顧頤開的,實則是對司華悅開出的。
初師爺知道作為執法者,顧頤斷然不會同意。
但司華悅會,一則她恨袁木,二則,如果她信了袁木不死,袁禾必死的說法,那她就會想盡一切辦法去殺了袁木。
“為什么?”司華悅發問。
“因為袁木并非是你爸爸的骨血,她不死袁禾必死,是因為她知道她是袁石開的女兒,她身上并未流司文俊的血。”
“她將來有朝一日出獄,因為心中存有強大的嫉妒和羨慕,她會想盡一切、不惜一切手段毀了袁禾。”
“怎么可能?”司華悅雖然也知道有異卵雙生這個說法,但真的遇見了,她有些接受無能。
出現這種情況,一般都會將孩子的母親歸類為行為不檢點的行列,因為是一個周內與兩名男子發生關系,才會出現這種極為罕見的異卵雙生的概率。
“袁石開至死也不知道這件事,他當初只做了一個孩子的親子鑒定,他并不知道有異卵雙生,他只以為兩個孩子都不是他的。”
“劉笑語也是直到死前不久才知道的,是我告訴她的,我感念她病重將死,才將這個隱瞞了近三十年的秘密講給她聽。”
“袁木的性情這世間無人能夠改變,在謀害自己的親人上,我都甘拜下風,這女人已經‘病入膏肓’,她必須死。”
司華悅定定地看著初師爺,仔細審視忖度他提出這個條件背后是否有什么隱藏的誘因,可初師爺坦然和認真不像作假。
“你不是一直都恨劉笑語、袁石開,甚至袁禾和袁木嗎?你這個條件但從表面看似乎是為了保住袁禾的命。”司華悅繼續問。
“對笑語我并不恨,我只有怨。等你看了劉笑語的遺書就知道我為什么要提出這個條件了,劉笑語的遺書中有告訴袁禾,她和袁木并非同一個父親。”
司華悅當初去醫院夜探剛做完闌尾炎手術的袁木時,顧頤當時也在場。
袁木口述劉笑語的遺書內容時,并未提及這段,這個女人的確心里扭曲到變態,她隱瞞下這個內容,要么是心有不甘,要么就是企圖蒙混過關,讓司文俊也認了她這個女兒。
正如初師爺剛才所說,如果有朝一日她出獄,袁禾的處境將很危險。
依這個女人的殘忍手段,必然會將袁禾逼上絕路,如果可能,或許會將司華悅一并鏟除,讓司文俊只剩下她這一個女兒。
“我欠劉笑語一份情,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請你們相信我,別的條件或許只是為了我個人利益,這個絕不是。”
“我希望劉笑語的遺孤是善良的袁禾,而是惡毒的袁木。”
顧頤按了下司華悅的肩膀,阻止她就著這個問題再發問,轉向初師爺說:“接著說你最后一個條件。”
頓了頓,初師爺說:“最后一個條件是,在解了我體內的毒以后,希望你們能夠將所有的母毒銷毀。”
“說說原因。”顧頤手里的手機處于通話中,對方是閆主任。
“這些病毒會引發一場戰亂。顧頤,以你的智商,這個問題還需要我來具體解釋嗎?”初師爺問。
顧頤眼波深邃而又平靜,并未因初師爺的這個說法而有任何波瀾泛起。
思忖良久,顧頤才開口問:“交換條件是什么?”
“你不是一直在查幕后主使者是誰嗎?我會作為交換條件告訴你,但前提是,我能活到那一天,所以,為了我這個唯一知情者的生命安危著想……”
不待初師爺講出條件,顧頤直接道:“我會把你轉到虹路看守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