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警方正在通緝她的弟弟,她的父母已經被警方控制。
不知道余小玲在得到這個消息時,會不會后悔申訴?
她家所在的那個村,民風不怎么好,重男輕女的思維定勢一直延續至今。
在那些愚昧的村民的認知里,覺得法院當年既然已經判了余小玲殺人,管她是真殺還是被冤,都已經成了既定的事實。
況且她都已經蹲了十多年的牢了,就那樣繼續蹲下去就得了,何苦還要再連累家里的父母和弟弟?
恐怕等她無罪釋放回家時,迎接她的將是鄰里的唾罵和近親的責難。
袁禾雖然已經死了,但顧頤始終認為是他殺,并非意外。
而最大的嫌疑人便是余小玲。
如果這件事顧頤一意要追查的話,肯定能查出真相來,但也定然會牽扯甚廣。
被追責的恐怕不僅僅是一個司華悅和余小玲,還有女監的獄警,甚或——寧恕。
到最后,恐怕連他自己也要受到牽連。
因為司華悅能進得了監獄會見余小玲,是他給打通的關系。
如果袁木真的是余小玲所殺,那他顧頤也是間接的幫兇。
這事之所以按下不提,并非是顧頤擔心自己會受到牽連和處分,而是因為他不希望看到司華悅在改判裁定書下達前再因為別的案件被再次關押進去。
再者,他現在即便想辦這個案子,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警方現在已經將他負傷的消息封鎖。
當時他倒地時,左肩噴濺出的血跡讓在場所有人都以為他中彈的部位是左側心臟。
如果不是一只急著過馬路的流浪貓,或許那發子彈真的會命中他的心臟,那他現在就不是躲在市立醫院療傷,而是在墓地里長眠了。
能精準射擊出那發子彈的人,絕對是一個專業的狙擊手。
顧頤很想給司華悅打個電話提醒她,讓她提防些,如果可以,暫時先不要去疾控中心上班了。
因為他隱約感覺到,那些人被軍方壓制得似乎有些按捺不住了。
可他對司華悅太了解,她絕不會聽他的,更何況,疾控中心里還有她的朋友在。
他只能寄希望于她的好運能夠永遠顯靈。
就像那晚那個自殺式引爆車輛的事故,兩輛車相距不過三米,司華悅兄妹倆竟然安然無恙。
當然這主要得益于司華誠那輛車的無敵改裝,其抗爆、抗撞、抗彈能力幾可媲美武裝坦克。
司華悅的好運還有那晚她駕車去監獄。事后出于好奇,他到交警大隊調出那晚的交通監控錄像。
槍林彈雨里走出來的他,也不禁被司華悅那超爛的車技給驚出了一身冷汗。
邊杰的到來打斷了顧頤的思緒。
為防引人注意,邊杰每次給顧頤換藥,都是將需要的紗布等東西裝到一個簡易的醫療箱里。
如果推著換藥車進入他個人的休息室,一準兒會被人給盯上。
“你說你,你們警方的醫院還不比我們院的醫療水平強?還有你爸那邊的……”
邊杰一肚子抱怨,作為婦產科副主任,他有一堆的大肚婆等著去照應,偏顧頤死皮賴臉地跑來他這里養傷。
“別提我們家那老頑顧!”顧頤在外從來不叫他家老爺子是爸,一口一個老頑顧(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