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主任,你趕緊過來一趟,仲安妮不知道怎么了,突然暈過去了!是不是你當初沒把她體內的毒清理干凈,又發作了?”
閆主任剛從毒檢室回來,椅子還沒坐熱乎就接到司華悅這通火急火燎的電話。
他真想說,那里不是有當值的醫護嗎?屁大點事都得他親力親為,要那些醫護擺著看呢?
可這話他沒說出口,應了聲“別慌,我馬上過去。”就掛了。
只要體內有司華悅血的人,他都專門做一個檔案記錄,隨時回訪和關注。
仲安妮體內的毒是他親自配藥解的,毒解得徹不徹底他最清楚,不然他也不會放心將人從重癥區轉出來。
至于司華悅所說的昏迷,或許是體質的原因。
畢竟在監獄里的時候,仲安妮就已經中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毒,之后又被關押到禁閉室,吃睡不好,營養跟不上,傷到了身體的根本。
匆匆來到特護病區,發現仲安妮平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看起來不像是暈倒了,倒像是睡著了。
笑天狼瞪著兩只紅眼珠子趴在病床邊,盯著閆主任。
脧了圈病房,除了“暈倒”的仲安妮,平時沒事就會跑來談戀愛的李石敏居然不在,打電話把他給召來的司華悅更是不見人影。
這是鬧的哪樣?
跟笑天狼對視了兩秒,笑天狼陰森森的眼神讓閆主任不禁渾身發冷,頭皮發麻,這狼他當初差點當做小白鼠給解剖了。
那是去年的事了,當時笑天狼在蒼林寺中毒被送過來解毒。
它那特殊的體質勾起了閆主任這個毒蜂子的好奇。
在他準備解剖時,他記得很清楚躺在解剖床上的笑天狼的眼神,像是一個深陷險境的孩童,眼里充滿了乞憐、無助和絕望。
并非是司華悅的電話救了它,而是閆主任的一個善念救了它。
這狼的記憶力超強,還專門只記仇、不記恩。
它只記得閆主任當時要拿刀殺它,不記得閆主任一念間放過它一條“狗命”。
之后再見,它總會用警惕和仇視的眼神盯著閆主任,不過每次有司華悅、仲安妮或者李石敏在場,它也不敢造次。
眼下一個昏迷,兩個沒影兒,閆主任有些后悔只身前來。
看著沒有一絲動靜的仲安妮,閆主任這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剛把手放進褲兜,準備摸出手機給司華悅打電話,笑天狼發出一陣嗚嗚的警告聲。
狼與狗的性情相近,你面對它,不能下蹲,不能轉身疾跑,更不能作出任何讓它有危機感的動作。
估計笑天狼把閆主任兜里的手機當手術刀了,渾身狼毛炸起,殺氣騰騰地怒視著閆主任,頭壓低,做出一副沖刺的準備。
見到笑天狼,沒有司華悅他們在場,閆主任缺乏安全感,感覺笑天狼隨時會撲上來咬斷他的脖頸。
同理,見到閆主任,沒有司華悅他們在旁,閆主任曾給笑天狼留下的那個不美好的回憶便會躥上笑天狼的腦海,感覺閆主任隨時會掏出手術刀把它給開膛破肚了。
這一人一狼對峙了約莫五六分鐘時間,于他們而言,簡直漫長而又煎熬。
“外面有人嗎?廁所里沒手紙了!”洗手間里傳出求助聲。
閆主任趕忙應聲:“哦哦,來了、來了。”
門旁的柜子上好巧不巧地放著半卷衛生紙,閆主任慢慢地抓起紙沖笑天狼擺了擺,說:“這是紙,擦屁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