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天狼當先聽到腳步聲,它鼻子抽了抽,噌一下沖過去擋在門口,嗚嗚叫著阻止司華悅進入病房。
雖然笑天狼背信棄義自主換主人,但司華悅作為它的舊主人,平時說什么它還是聽的,頂多鬧個小情緒罷了,但卻從未像此刻這般沖她橫眉怒目過。
這是發的是哪門子神經?
“它不是沖你,是你手里的花。”仲安妮當先發現異樣,看向司華悅手里的紅玫瑰。
在室外沒有感覺到這玫瑰有什么異樣,現在再一看,紅紅的玫瑰并沒有給冰冷的病房帶來多少溫暖感覺,反倒愈發陰森,因為這玫瑰的顏色會讓人不自覺地聯想到鮮血。
聽到動靜的李石敏用手巾擦著手上的水漬從洗手間走出來,看到司華悅手里的花后說:“笑天它每次出去遛彎,從不靠近花圃。”
“不早說!”司華悅轉身往回走。
她已經很長時間沒有遛狼了,自然不知道還有這茬事。
一邊往電梯走,她一邊看著手里的花,這花到底哪里有問題?除了顏色過于艷麗了些,不懂花的司華悅真看不出有什么問題。
現在這個時間點,閆主任肯定已經休息了,為個花的事去驚動他老人家實屬不該,先丟回花圃再說吧。
這么想著,她快步走進電梯。
一樓大廳里靜悄悄的,過了夜里十一點便只留下幾盞壁燈亮著,偌大的廳堂被這盞盞朦朧的壁燈照得幽然靜謐。
叮——
電梯聲在大廳里回蕩,仿佛被放大了無數倍,格外刺耳。
第一趟上來時,司華悅的注意力均在找到鄭護士這件事上,并沒有去留意大廳。
可這一趟,她總覺得似乎哪里不一樣,出奇寧靜的大廳,仿佛一個巨人屏住了氣息,這種靜謐在午夜時分會讓人產生各種奇怪的聯想。
玫瑰花的花香濃郁得讓司華悅有些倦意,她使勁眨了眨眼,眨掉這突襲而來的困倦。
之前顧頤在電話里讓她趕緊回去,說那邊自然會有人過去清理現場。
司華悅獨自一人行走時的步速較常人要快,從離開到返回,期間耗時不會超過八分鐘。
可當她重回花圃時,卻發現鄭護士的尸體不見了,地面沒有任何血跡,仿佛之前發生的一切都是一種幻象。
什么人的速度會如此快?
將玫瑰隨手丟進花圃,她返身往回走的過程中再次看了眼門衛值班室,里面依然是新老兩個保安。
老保安趴在桌子上,應該是睡著了,新保安低垂著頭,像是在打盹,又像是在玩手游,角度原因看不真切。
電閘門以及旁邊的側門都好好地鎖著,這可都是電動鎖,想開門就得進門衛室推動按鈕。
里面的保安再困,也不會沉睡,只會是淺眠休憩,不至于有人進去了還沒有察覺。
難道是翻墻進來的?雖然墻不高,司華悅也能翻過去,可問題是進來容易,出去的時候還要帶上一具尸體,這就難了。
熱螞蟻的溫度居高不下,司華悅可不敢為了探查這么個問題遭了冷槍。
快步返回大樓,電梯沒人用,依然停在一樓,進去后,她直接按下負三。
在電梯門闔上的一瞬間,她看到一個男人從走廊拐角小跑著出來,向大門口的位置奔去。
是杜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