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故就在此時毫無預警地降臨。
噗——
司華悅只覺耳邊倏地一下似乎有什么東西飛過,一顆子彈緊貼著她的鬢邊擊中對面的鄭護士,正中眉心。
一團血花飛濺,鄭護士臉上依然掛著對司華悅的厭惡的表情,猝然仰倒。
本能下,司華悅迅疾閃身隱藏到墻根底下,快速環視圈四周,然后拿出手機翻看上面的紅點。
一堆的紅點中,有三個在移動,速度極快。
放大之后發現是在旁邊的精神病院,一個紅點在前,兩個紅點綴在后面,似乎是在追逐。
由于他們移動的速度太快,幾息間這三個紅點便從熱螞蟻上消失。
司華悅不知道這屬不屬于危險解除,她四下看了眼,保安室里的人似乎都睡著了,沒人出來。
她調齊一切感官密切留意著四周的動靜,躡足走到鄭護士的身旁,將眼前的場景拍照發給顧頤。
電話振動,她看了眼來電后忙接聽。
“怎么回事?死者是誰?”電話接通后,顧頤直接問。
“一個姓鄭的護士,好像是冒充的,身上還帶著槍,被隱藏在精神病院的人給擊殺了。具體怎么回事我也沒搞明白,一分鐘前的事。”
“你沒事吧?”
“我沒事,”司華悅摸了下大腿,還好沒摔進花圃里,不然這么會兒她就成一團刺猬了,“但我不確定那發子彈的目標到底是她還是我。”
“我一會兒派人去打聽下,你趕緊回去該干嘛干嘛,就當什么事都沒發生,花圃那邊的現場自然會有人過去清理。”
司華悅嗯了聲掛斷電話。
瞥了眼地上的鄭護士,她突然想知道這死的到底是真的鄭護士還是冒牌的。
鄭護士至死雙眼圓瞪,注視著黎明前的墨色天幕,這是典型的死不瞑目。
司華悅蹲下身,用手機近距離拍下她的臉,尤其是瞳孔。
心想,如果將這兩顆眼珠子挖出來,帶到重癥區去檢驗一下能不能將病房門打開,不就知道真假了么?
想歸想,她可沒有虐尸癖。
一條命就這樣沒了,司華悅突然有些感慨。
難不成是鄭護士的身份暴露了,被當棄子給消滅掉了?
難不成真的是那些刺刺救了她一命,那發子彈是要她的命,而非鄭護士的?
撿起一旁那顆被她連根拔起的花,抖落掉花根的土,帶著一肚子疑問返回地下三層。
這里的病房雖然不像地上的病房那般可以開窗通風,但這里的換新風功能非常強大,僅這一會兒的工夫,房間里的尿騷味就淡去了很多。
地面被重新拖過了,洗手間門開著,李石敏在洗手間里忙著洗衣服,仲安妮在逗笑天狼。
如果將背景換成一處宅院,眼前這副畫面看上去倒也溫馨。
男的洗衣服,女的擼狼,再來個小包子滿地跑,就圓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