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二樓拐彎處,余小玲趁四下無人之際,卯足力氣猛地推向袁木的后背。
長年在監獄里打掃衛生,搬搬抗抗的余小玲力氣很大。
袁木身形瘦小,被她這用力一推,直接尖叫著滾下樓梯。
她的頭重重地磕在對面的窗臺角,然后一頭血地倒地昏迷過去。
“我當時很慌,但我很確定她不是死了,而是昏過去了,因為我看到她的肚子在上下喘氣。”
答應了司華悅要殺死袁木,余小玲雖怕,但她是一個意志力非常堅定的人,她快步走下樓梯,準備掐死袁木。
可就在這時,姜監區長和醫務室一個值班的獄警聽到聲響走了過來。
見狀,姜監區長和那個獄警命余小玲立即將人帶到醫務室搶救。
抱著袁木往醫務室走的路上,余小玲還能感受到袁木的生命力在搏動。
將人放到急診室后,姜監區長和余小玲就退了出來。
在姜監區長的詢問下,余小玲便將經過講給她聽,只說袁木是自己踩空摔下樓的。
姜監區長對她說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回頭監獄局來人調查這事的時候,你就像剛才這樣說,不管他們如何誘導恐嚇你,你都不要擅自添加或刪減這個過程。
第二天,袁木的死訊便傳開了,監獄方命各個監區的犯人,下樓時務必謹慎,不要步了袁木的后塵。
之后沒多久,果如姜監區長所言,監獄局來人偵查此事,余小玲便將那天對姜監區長說的話復述一遍。
本身她就是故意殺人入獄的,偵查人員非常嚴厲地審問她,但她抵死不承認人是她推下去的。
她跟袁木在被投獄以前,誰也不認識誰,沒有新仇舊怨,即便在監獄里也從無交集,根本就沒有殺人的動機。
加之有姜監區長和醫務室那個獄醫的證言,最終結果出來了:意外死亡。
余小玲到現在還是懵的。
之后沒多久董律師便來提見她,辦理了委托手續,董律師很明白地告訴她,這錢是司華悅幫忙出的。
余小玲深感慚愧,因為到現在她也拿不準人是不是她殺的。
聽完余小玲的講述,司華悅也陷入了沉思。
那天帶余小玲出來的獄警是入監隊的姜副監區長,而抓捕初師爺那晚,也是姜監區長值夜班。
將整件事結合起來一分析,答案呼之欲出。
姓夏的獄警回來了,臉上帶著一抹尚未調整好的嬌羞。
司華悅瞥了眼這個獄警,很年輕,身材也很勻稱,應該是剛從警校畢業參加工作的新人。
有人在旁監聽,說什么都不得勁。
跟余小玲又寒暄了會兒,要出余小玲原來婆婆的姓名、住址和電話后,這次的會見便算是結束了。
這次司華悅僅給余小玲帶來些吃食,還有一套出獄時穿的衣褲鞋襪。
沒有再給她存錢,因為她出獄那天,司華悅得來接她。
上次來的時候,余小玲說過讓她幫忙照顧她的兒子,可一直到離開,兩個人也沒想起來把她原來婆婆的情況講一下。
按說現在她很快就要出獄了,完全沒必要再管她要她婆婆的信息,司華悅是想著先她一步找到人。
試想,出獄時,最希望見到的人必然是在監獄里日夜牽掛的人。
而余小玲現在唯一牽掛就是她的兒子。
走出監獄大門,迎面見到一個男人倚靠在一輛邁騰車旁,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司華悅和高師傅的車就停在他的車不遠處,從他身旁經過時,司華悅聽那男人咦了聲。
然后,拉開車門就鉆了進去,跟躲避瘟疫似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