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穩住林護士,我已經在路上了,再有十分鐘就到。”顧頤說。
“好。”司華悅收起電話,走到馬桶邊,將馬桶蓋放下,示意林護士坐過去。
林護士倒也聽話,依言坐到馬桶上,她還在顫抖,不知是因為冷,還是因為怕。
死亡是一個神秘、敏感而又讓人莫名恐懼的事物,精神正常的人在直面死亡時沒有不怕死的。
為了緩解她的恐懼心理,也是為了能從她嘴里再多掏出一些有用的信息,司華悅緩緩開口道:“你是怎么進來的?”
“當然是走進來的。”林護士感覺司華悅問了一句廢話。
“我是問你怎么從疾控中心大門進來的。”司華悅此刻所想到的問題跟顧頤不謀而合。
“有人帶我進來的。”林護士并不想多言語的樣子。
“誰?”不用問也知道是疾控中心內部人,因為司華悅通知過所有保安,只要有外人來,第一時間通知她。
對講機一上午都處于靜默狀態,這表明并沒有外來人。
今天值班的是羅哥,就是杜主任出事那晚被迷暈過去的那個老保安,與他一起值班的不是小刁,而是另外一個新來的保安。
羅哥是一個負責任的,每次有外單位的車來,他總會通過對講機及時稟報司華悅。
所有保安里,司華悅最為看重的除了李石敏外,就是羅哥和老于了。
司華悅將監獄里的那套管理用在這里,每個保安都有一個固定的搭檔,相當于監獄里的聯號。
羅哥的聯號是小刁,小刁今天鬧肚子,跟人換了班。
老于的聯號是甄本,因為甄本剛來應聘那天就是老于帶他去辦的手續,甄本覺得老于人好,就跟司華悅商量著讓他跟老于搭檔。
李石敏是司華悅的聯號,沾了司華悅隊長不用靠在門衛室值班的光,他基本上八個小時的上班時間,有一多半時間是耗在仲安妮這里。
杜主任的事余波未平,問完林護士,司華悅在腦中快速思索會是哪個人將林護士帶進來的。
可想了一圈也沒有可疑的人,畢竟她的工作是安保,平時很少跟大樓里的工作人員有深入的接觸。
“不說?”等了好一會兒不見林護士言語,司華悅問了句。
“不能說。”林護士回。
“反正都要死了,你說了也是死,不說還不一樣是死?”司華悅嘲諷地問。
“我是為了保全我的家人。”林護士剛說完,洗手間的門悄然打開,仲安妮走了進來。
“知道我為什么會中毒嗎?”
習武人的耳力一般都較常人靈敏,盡管司華悅和林護士關著門,且低聲交談,但凝聚注意力聽,仲安妮也能聽到個大概。
林護士抬眸看了仲安妮一眼,搖搖頭,“我們倆不屬于同一個組織。”
司華悅和仲安妮對視了眼,就目前所掌握的情況而言,她們倆并不知道外面還有什么組織。
仲安妮一直以為初師爺就是策劃整件事的罪魁禍首,沒想到先是被瘦猴男要挾并加害,繼而又來什么組織。
“不管受制于哪方勢力,只要那個勢力的頭目不倒,你和你的家人永遠得不到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