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華悅、仲安妮和李石敏三個人的食速相當,當然,還有笑天狼。
六點打飯,吃完晚飯剛六點半,跟仲安妮打了聲招呼,司華悅便離開了她的病房,給他們二人留下廝守的空間。
剛準備往電梯走,想起重癥區的甄本,司華悅嘆了口氣。
最近她身邊的朋友接連住進重癥區,先是袁禾和仲安妮,接著是高師傅和魯佳佳三人,現在又是甄本。
對甄本,司華悅有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情感,她自己說不清是什么,但有一點很肯定,絕非男女間的愛戀。
自打過了春節以后,或許是因為正式邁入而立的緣故,司華悅突然感覺自己心老了。
單身女人一旦出現心態成熟變老的情況,第一個冒出的念頭便是嫁人。
李翔已經向她正式發出了求婚。
那晚在游艇上,她雖然沒有表態,但卻收下了李翔的求婚戒指。
這件事,她誰也沒有告訴,包括仲安妮和袁禾,也包括她老母。
那枚戒指上的鉆并不大,內圈刻著連在一起的yx。
司華悅理解的意思是悅和翔。
一般戒指內圈刻字,都是將男人的名字排在女士的前面,結婚證和結婚請柬,很少有將女人的名字排在男人的前面。
將她的悅排在翔前面,或許是出于對女士的尊重,也或者是李翔決意要倒插門。
不管是哪一種可能性,司華悅都感覺有些不合適。
作為申國女人,她內心深處有著不為人知的小女兒的柔軟,她不想在婚后太強勢,更不希望自己的男人是個上門女婿。
畢竟現在是新社會,婚姻再自由,受申國封建傳統思想影響,上門女婿終歸會被人看輕。
所以,盡管不想離開自己的父母,她也決意將來結婚,像別人家的女孩那般,嫁入男方家里,不管生兒還是生女,都隨男方姓。
收了李翔的求婚戒指,她便一心等李翔回來娶她。可他平時別說是電話,連個信息都不曾發過。
除了那晚幫助警方做人臉畫像,李翔發過一個語音信息。
她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方便?忙?還是有別的什么原因。更不知道要這樣無限期地等到什么時候才能等來他。
摸了摸右手無名指位置,她多希望能夠在自己三十歲生日來臨前,他將那枚戒指親手給她戴上。
拉伸無名指關節,發出一聲骨骼脆響,打斷突然冒出來的苦嫁思緒,司華悅調整了下心態,快步走進重癥區。
低傳染區里的病人不多,加上甄本還不到十個。
問過值班護士才知道,甄本是在走廊盡頭的病房里。
司華悅不明白為什么把他給安排得那么遠,因為那間病房遠離其他病人的病房,也遠離大門和護士站。
過去后,透過窗玻璃,發現甄本已經醒了,臉色依然有些蒼白,但精神看起來還不錯,身穿病號服,正百無聊賴地倚靠在病床上輸液、看電視。
護士幫忙刷了虹膜,司華悅才得以進去。
“華悅,”見到司華悅來看他,甄本很是開心,如春風暖陽般的笑容將重癥區的森冷氣息過濾得柔和而又溫馨。
也將前來幫忙開門的護士的心跳給改變了頻率。
那護士雖然身穿防護服,但依然能看出她的臉紅了,眼神有一瞬間的呆滯,怔怔地盯著甄本看。
司華悅清咳了聲,護士才從甄本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里回過神,赧顏低頭,步履匆忙地關上門離開。
經過窗口時,她不受控制地再次回頭凝視向甄本那張酷似萊昂納多的臉。
甄本的笑有著清澈見底的單純,這樣的笑容對司華悅并沒有多大的殺傷力。
她喜歡成熟有內涵的男人的笑,甄本這種笑適合小女生去迷戀、去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