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師爺坐到先前顧子健坐過的位置,感受著椅子里顧子健留下的余溫,意淫著自己有朝一日也能由師爺晉升為師長。
幻想的泡沫隨著他的低體溫帶來的冷感而破碎。
他抬眼看向司華悅,說:“這家看守所和實驗基地當年在建蓋的時候,得到了司致集團一大筆資金的贊助。”
嗯?司華悅和仲安妮俱皆一愣,什么意思?怎么話題又扯到了司致集團上了?
“本來想命名為司致看守所,一來,你爸他覺得用自己集團的名字給一家看守所命名不吉利;再者,這是看守所,本來就是跟死亡密切相關的場所,司致的諧音就是死期將至。”
所以,最后就改成了虹路,意思是進入這里的人,并不一定會死,或許能機緣巧合下,走出一條如彩虹般絢爛的人生路。
說到這兒,初師爺看向核心地帶那些埋首于研究中的科研人員,實則那都是一個個重刑犯,有的已經被判死,但因為惜才,命被政.府給“買斷”了。
當然,買斷前,會簽下生死協議,想被執行死刑的人寥寥無幾。在這里待夠了,再度想死的,也可以隨時被押赴刑場執行死刑。
但若想活著,就得付出。
既想活著,又不想付出勞動的,會被按違約處理——死。
并非每一個被關押進這家看守所里的人都會被破格留下,得看這人的價值。
就像初師爺,他懂得制毒和解毒的所有原理,是一個毒圣。
且他的中醫水平非常厲害,尤其是針灸,雖然他不懂武,但只要他出手,能用針將一個毫無防備的習武人秒殺。
這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現在他的案件還沒有進入審判階段,因為有太多在逃的同案犯,尤其是那個幕后操控這一切的主犯,初師爺到現在還沒有招出是誰。
他依然在等他身上的毒解了以后的。
所以,這案子就一直壓在偵查機關的手里,也就是顧頤那里。
上面反復督促了很多次,可沒人能讓初師爺招供,這人牙口緊得很,什么招都用了,不好使。
甚至連提前跟他簽署生死協議,他都不答應招供,死咬著先解毒再談其他。
“看守所和地下實驗基地建成后第三年,你被捕了,當時你爸曾要求將你送來這里。”初師爺苦笑著搖了搖頭。
幸虧沒送過來,司華悅在心里暗忖,依她當年年輕氣盛的性情,恐怕在這里待不到一個月就得瘋了。
“你來,我單獨跟你說話。”又是先前在監室里的那一套。
司華悅有些緊張仲安妮的想法,誰知,初師爺剛才的這番話,讓仲安妮頓悟,有些事,不是她這種身份的人能夠聽到的。
“去吧,小心外面那些機器人。”仲安妮叮囑了句。
司華悅很想對初師爺說,仲安妮是自己人,沒什么話題是她不能夠知道的。
但想到當初在看守所里單獨見到初師爺時,他對她說的那些話,她便將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隨初師爺走出房間。
出來后,初師爺帶著司華悅一路走到剛才她和機器人打架的地方。
這里的機器人殘骸都被收拾一空,門上的對講機估計還沒來得及修理,還是先前的破爛樣。
“你的血可以解百毒,包括……”初師爺四下看了眼,湊近司華悅的耳邊低聲說了句:“包括注射死刑時使用的毒藥。”
司華悅震驚地看著初師爺,終于明白他極力想要她的血的原因,恐怕未必是為了解他體內的毒,而是為了防止將來真被押赴刑場時,可以躲過一劫。
難怪他當時對顧頤提出的條件里,有一條是判決下達后不要對他實施槍決,要注射死刑,當時他給出的理由是為了保住死后的顏面。
“為什么把這么機密的事告訴我?你就不怕我給你泄露出去?”司華悅警惕地問。
“你不會!”初師爺語氣肯定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