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摸兜里的藥丸,高個子醫生說,其中一顆是治療她的不孕癥的,司華悅忍不住把她自己和司華誠聯想到一起。
雖不是一母所生,但也是同父兄妹,她不孕,那他有沒有可能也患有不育癥呢?
或許比她的情況還要嚴重,已經到了無藥可醫的地步吧?
不然褚美琴也不會急于招贅到和一個外國人私下里簽署什么賣身契。
如果沒有與邊杰的初戀,如果沒有遇見過李翔,收了他的求婚戒,司華悅想,或許她會……
不!她絕不會接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下的婚姻。
本來甄本是有希望成為司華悅的真命天子,成為她人生的另一半,畢竟他的長相與司華悅年少時的偶像那么相像。
可惜,褚美琴的干預,讓司華悅再次生出了強烈的叛逆與抵觸心理。
有些事情或許都是命中注定,愛上不能愛的愛情,是她,也是他們。
“華悅,你睡了嗎?”仲安妮也是憋了一肚子的困惑。
司華悅由背朝仲安妮改為仰躺,盯著監控的方向,說:“被一雙隱藏在暗處的眼睛盯著,睡不著。”
被人盯著睡覺的感覺只有在特定環境下待過的人才能深有體會,連做夢都是小心翼翼。
仲安妮嘆了口氣,幽幽地說:“我以前睡覺可不這樣,現在稍微有點動靜我就醒,醒了就很難再睡著。”
司華悅嗯了聲,她又何嘗不是。
“剛才來的那個孩子叫什么名字?”雖然知道再見恐怕很難,或許此生不復相見,但好奇心讓她對那個孩子無法釋懷。
“查理理。”司華悅低聲說。
仲安妮抬頭看了眼司華悅的表情,發現她并非是在開玩笑,有些意外地說:“這么巧?”
“是的,我以為你已經猜到了他的身份和名字才選擇要查理理機器人。”司華悅說,看來是自己高估了她的智商。
“查理理是動漫里的虛構人物,”與那個孩子一點都不像,唯一相似的地方就是,十二生肖機器人都是查理理制造的。
但查理理從他自己的名字到他制造的那些機器人的名字,都是盜用。
“那部動漫劇十年前很火,我那會兒還在家里,隨安娜一起在我奶奶家看過。”
幾個臺同時播放,看完這個臺,看那個臺,就差沒把對白給背下來。所以,那些角色名字就刻進了她腦子里。
“我很想知道,查理理當年是在哪兒看的這部動漫,福利院?”司華誠在電話里對她說過,查理理曾是一個孤兒。
孤兒?樣貌看著像是老人,神童,扛著一桿大步槍。
把這些詞語全部安放到查理理的身上,不免讓仲安妮回想起當年的一則新聞報道。
“你是說他原來是住在福利院里的孤兒?”仲安妮驚愕地問。
“我哥在電話里是這么跟我說的,還說他拆.裝槍的速度比軍警都快。”司華悅答。
終于對上號的仲安妮不免有些唏噓感嘆,說:“我記得當年奉舜一家福利院發生了一起震驚全國的事情。”
“什么事?”
鋼甲卡卡龍熱播的那一年,司華悅就已經入獄了,對之后外界發生的事她根本不了解。
與她不相干的人和事,在她與家人會見時,自然也不會有人對她提起。
“我也是在新聞里看到的,說是有一個殺人案的通緝犯被警方追捕,負傷潛入奉舜的一家福利院……”
那個窮兇極惡的殺人狂身上帶著槍,他挾持福利院里包括查理理在內的十數個孩子做人質,與他們一起困守在一間教室里。
這個歹徒大腿負傷,奔逃過程中讓他有些失血過多,陷入半昏迷狀態。
被當做人質的孩子都嚇得不敢大聲哭喊,畏縮在一起,等待警方的救援。
而查理理搖搖晃晃地從孩子堆里走出來,晃到歹徒身后,趁歹徒昏迷之際,將他的槍給偷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