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她在踏出監獄大門的那一刻,也同樣有過激動和迫切離開的心情。
但此時非彼時,她那會兒是完好出獄,不像余小玲被人給打得面目全非地出來。
將余小玲扶到一旁的臺階坐下,司華悅從兜里摸出手機。
她先是給董律師打過去,直接說:“余小玲我已經接到了,她被人給打傷了,挺嚴重。”
董律師問:“她有沒有說是誰打的?”
“沒說。”
“她的傷不管嚴不嚴重,都是在監獄服刑期間造成的,可以先找法醫進行傷情鑒定,然后向駐監檢察室提起訴訟。”
董律師說:“我可以作為刑事附帶民事代理人幫她辦理。但前提是,余小玲她是否愿意提起訴訟?”
司華悅看了眼一旁急切地望向停在遠處的紅旗車的余小玲,依她對她的了解,她應不會愿意去追究這件事。
等了會兒,得不到司華悅這邊的準確答復,董律師明了地一笑。
提醒司華悅道:“如果監獄里還有跟你關系要好的獄友,那這事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以非訴訟方式跟監獄方私下了結。”
看了眼一臉忐忑的金監區長和一臉傲然不屑的女獄警,司華悅想到了她的聯號謝天,還有袁禾的聯號楊大胖子等人。
她輕嗯了聲,對董律師說:“好,我明白了,回頭需要的話,我會再給你打電話。”
結束與董律師的通話,她直接又撥打顧頤的電話。
對顧頤她并不抱什么希望,因為當日在監獄里抓捕初師爺后,她就看出監獄長寧恕對顧頤有情。
電話快要響到底了顧頤才接聽,司華悅直截了當地將余小玲的情況講給他聽。
但沒有告訴他她剛跟董律師通過電話。
顧頤的說法跟董律師差不多,只不過他讓司華悅先給余小玲拍下幾張照片發給他看看。
見司華悅要動真格的,一旁的金監區長有些著急和為難,幾欲開口講和,卻也知道多說多錯。
因為她知道顧頤是誰,司華悅在電話里直呼其名,可見她跟顧頤的關系非比尋常。
這事真要追究起來,她也難辭其咎,恐怕最后連她都要受到連帶處罰。
她現在只寄希望于余小玲能夠不追究監獄方的責任,她已經看出了余小玲急于回去的神情。
余小玲果真不想將這事鬧大,她并非怕事,而是不想再跟任何的執法部門打交道。
見司華悅不想善罷甘休,她一邊阻擋司華悅拍照,一邊小聲勸說:“算了,華悅,我們走吧。”
好不容易拍了幾張比較清晰的傷處的照片,司華悅發送給顧頤。
沒一會兒,顧頤的電話打了過來,只簡短地問了句:“余小玲想不想追責?”
司華悅給顧頤打電話只是想通過他和寧監獄長的關系來私了。
同時敲打下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她司華悅盡管已經出獄了,膽敢動跟她關系要好的人,那也得先拎清了她們的社會關系和能耐。
顧頤多精明的一個人,司華悅僅支吾了下,他便明白了她的想法。
“等我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