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總的客人。”他對迎過來的服務生低聲說。
服務生是個年輕的女孩,聽到褚總兩個字,她臉上的笑意加深,對司華悅她們說:“褚總讓人送過來三套衣服,吩咐說讓你們三人一起在這里洗。”
褚美琴這是嫌棄自己的閨女去過監獄,接觸過“晦氣的人”了,司華悅明了地苦笑了下,說了聲好。
其實就算褚美琴不這樣吩咐,她也會陪余小玲一起洗。
不光是因為余小玲腿腳不利索。從進入大堂,她就發現余小玲有些懵神,這種地方,不是普通人能消費得起的。
在統甡住了一晚的仲安妮比余小玲要稍好一些,畢竟也是接觸過高檔場所的人。
三人間的豪華房,有專人伺候,里面的裝修和配置都是最好的。
屏退里面的服務生,司華悅帶頭將自己脫光光。
仲安妮的速度也挺快,唯獨余小玲有些扭捏。
“趕緊的呀,就當這里是監獄,沒有什么可羞臊的。”仲安妮催促。
監獄里有一個大澡堂子,夏季所有犯人都是在各自監區的洗手間里洗涼水澡,春秋冬三個季節澡堂子會每周開放一次,各監區以監室為單位分批次進入。
澡堂的面積挺大,能同時容納下百余號人,由于每次有時間限制,進去的人從脫衣服到洗澡,跟奔赴前線打仗似的。
入監隊的留守犯人人數少,才三十多個人,所以,同樣的時間,她們洗得卻很充裕。
仲安妮沒有跟司華悅和余小玲在一起洗過,因為不在同一個監區。
但司華悅和余小玲在一起洗了接近五年的時間,誰沒見過誰呀?
余小玲坐在換衣凳上有些局促不安地笑笑,然后顫抖著手將衣服解開。
僅看到她的上身,司華悅和仲安妮便憤怒了。
她們倆只以為余小玲是換了個環境不好意思了,卻沒想到,她是不想讓她們倆見到她身上的傷。
沒有流血的明傷,從遍布青紫淤痕的肌膚和凹凸不平的肌肉群能看出全是用棍棒之類的東西擊打的。
整個前身后背幾乎找不到一塊完好的肌膚。
在監獄里,女人打女人,最忌諱的是擊打胸部和面部。
像撕扯衣服和頭發,踢肚子和腿這些是常有的動作,當然,是不懂武的人。
但余小玲此刻的前胸明顯有胸腺和胸肌受損的情況。
她這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下手這么狠?這簡直就是想要取她性命的打法。
司華悅和仲安妮走上前,幫余小玲脫褲子。
當看到她的下身時,她們倆對視了眼,眼中有震驚和無法遏制的怒火,余小玲在挨打時應該是沒穿衣服。
司華悅憤怒了,仲安妮也憤怒了,唯獨余小玲垂下眼,木然地說:“我沒事,我沒事,你倆別生氣,我真沒事。”
“等會兒回來再洗澡,走,穿上衣服去醫院,醫院里也有法醫,先去把傷情鑒定做出來。”
司華悅當機立斷,與仲安妮一起給余小玲將衣服重新穿戴回去。
大堂里的服務生見她們三人這么快就出來了,而且還是氣勢洶洶的,以為是對他們這里的服務不滿意。
忙迎上前問:“是不是我們有什么做得不周到的地方?”
“我們想起來還有別的事等著處理,一會兒回來洗,房間給我們留著。”
司華悅語速極快地說完,幾乎是將余小玲給架空起來走向大門。
上了車,司華悅對高師傅說:“去市立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