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師爺沒有穿那套看守所的麻衣,而是穿著一身灰色的唐裝,黑布鞋,看著倒是蠻有股仙風道骨的感覺。
“在車上。”
從初師爺的表情能看出,顧子健并未告訴他帶他出來干嘛。
“我沒想到會是你,上車說話。”初師爺的表情有些意外的驚喜,恭敬地給司華悅將右側車門打開。
“這車是顧老頭給我們用的?”司華悅上車前扭頭問了句。
“是的,帶我出來前,他只告訴我有人找我幫忙辦事,車和司機給我們用二十四個小時。”初師爺上車后解釋了句。
司華悅有些將信將疑地看了眼前面的駕駛員,位置和角度原因,她僅能看到司機的半拉側臉,看著皮膚質感挺好,挺年輕,一身便裝。
“去哪兒?”初師爺殷切地問。
“去……先離開這里。”司華悅說:“往市立醫院的方向開。”
初師爺有些懵神,他知道邊杰和司華悅的關系,在唐老爺子當初的那個小院里,那時候他還是梁針眼子。
前面的司機依言發動車,調頭往坡下開。
檢查站的人應該已經得到了顧子健的指令,僅例行檢查了下便放行了。
“等下我再跟你講,我先打個電話。”司華悅抬手阻止初師爺的發問,給馬大哈兄弟把電話撥了過去。
“司二小姐,咋樣?可以行動了嗎?”馬哈接的電話,語氣振奮地問。
他太希望能有機會進虹路里看看了,因為他們哥倆知道虹路有個地下實驗基地,里面的科研人員全是來自全國各地的死囚。
“你們倆幫我找到兩個人,一個叫李朗登,一個叫黃波,找到后,把人帶到康莊洗浴中心附近等我電話。”
“不是去虹路劫囚嗎?怎么變成找人了?”馬哈驚問。
“囚已經被我‘借’出來了。”司華悅回。
“啥?劫出來了?這么快?不用我們過去了?”看著擺放了一地的武器裝備,馬哈萬分失望地問。
馬達搶過電話,問:“司二小姐,你說的李朗登是不是李春峰的侄子?還有黃波,波浪的波,還是渤海的渤?”
司華悅直接說:“李朗登就是李春峰的侄子,黃波是黃涌泉的侄女,別抓錯人了。”可千萬別把喜劇明星給抓來了。
“這事,我們恐怕要征求下你哥的意見。”馬達有些為難。
“征求我哥,我還用直接給你們倆打電話?他肯定不會同意!”那可是司華誠岳丈的親侄女。
馬哈的聲音傳來:“讓我們哥倆幫忙又不告訴你哥可以,得讓我們進一趟虹路,不然不幫!”
“行,成交,事成后,我一準兒讓你們的心愿達成!”司華悅爽快地答應。
“我說的虹路不是大門口,是那堵大墻里面!”馬哈強調。
“我知道,大門口你們昨晚接我的時候已經去過了。”
“我們憑什么相信你?”又是馬達的聲音。
“憑我是司華悅!”司華悅有些著惱,音量稍稍抬高,這馬達越來越不好糊弄了。
“成交了,成交了!我們這就查那倆水蛭的去處。”馬哈搶過電話,沖話筒嚷了句后掛斷。
水蛭?司華悅忍不住笑出聲,這稱呼驚人地吻合。
扭頭發現初師爺安靜地坐在一旁,盯著手里的針袋,似乎是在思考什么問題。
他這種冥想的狀態讓司華悅忍不住又想起在監獄抓捕他的那夜。
斂去唇邊的笑容,司華悅說:“你手里的針,能不能讓人行為暫時不受大腦控制?而且事后不會被人找到端倪?”
下藥什么的太俗套,而且容易被查到。
打一頓打回來,就當時解氣。而且等他們傷好了,指不定又反過頭繼續打擊報復她的獄友。
初師爺看了眼前面的駕駛座椅,默然地點點頭。
司華悅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發現司機跟個聾啞人似的只管開車。
“師傅,麻煩你帶我們去擼味。”想讓人辦事,必須得先把人給喂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