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華悅拿出手機,輸入了一行字給初師爺看。
初師爺點點頭,面無表情地嗯了聲,司華悅沒有從他的臉上看出任何意外或者興奮的神情。
聯想到他曾經的作為,司華悅暗自提高警惕。
卻不想初師爺低聲說了句:“四面八方都是槍口,我跑不掉,也不會跑,你只需注意你的言行不要激怒那些人便好。”
司華悅震驚地看著初師爺,這時,她手機振動了下,馬達的微信。
你從虹路劫出來的是什么人?為什么你的位置無論往哪兒移動,四周全是熱螞蟻?
熱螞蟻只有他們司家的人明白是什么意思。
司華悅暗自心驚不已,難怪顧子健肯放心將人交給她。
斟酌了番言辭,司華悅給馬達回了個信息:放心,這些人不是追殺者,而是保護者。
接近夜里十一點,他們抵達擼味。
這是一處露天燒烤攤,一直營業到凌晨兩點才撤攤。
現在已經步入夏季,夜生活由室內轉移到室外,都子時了,桌位還得排隊等。
司華悅先下去等位子,選擇一處最外圍靠近停車場的座位。
點好餐以后,沖車里的初師爺擺擺手,招呼他出來。
初師爺戴著一頂假發和平光鏡,緩步下車。
站在車門前,他深吸了一口氣,太多年的地下生活,他已經快忘記這人間煙火的味道了。
“你吃葷還是吃素?”司華悅問,初師爺給她的感覺是一個食素動物。
“我又不是和尚,當然吃肉。”
司華悅拍了下手,叫聲好,然后揚聲催促服務生快點上串。
大快朵頤后的二人,關系仿佛一下子拉近了不少。
初師爺的話很少,悶頭擼串,司華悅能猜到他身上應該被安裝了監聽設備。
司華悅點的扎啤他僅抿了一小口,“用針前不能喝酒。”他將酒杯推到一旁,繼續吃肉。
手機振動,司華悅點開一看,是馬達的微信:抓到一只母水蛭,公的在泡吧,可能要晚一些。
司華悅回復知道了,然后看向初師爺問:“你就不好奇我為什么要抓這兩個人嗎?”
初師爺搖搖頭,說:“李朗登當初在跟你相親的時候被你打傷,你媽賠了一輛車給他,這事才作罷。在我被捕以前,你們倆再沒有任何交集。”
一輛車?
司華悅瞇了瞇眼,難怪當日褚美琴對她說:你知道這段時間咱們家往外賠了多少醫藥費了嗎?你是想害咱們家的公司倒閉嗎?
褚美琴去年介紹給她見的都是些權貴的后代,他們司家人送出去的車,定然不會是一輛紅旗那么簡單。
且不說司華悅當時動手的原因是那個登徒子先言語調戲,繼而想動手揩油,單就褚美琴已經做出賠償而言,這事就該翻篇。
可這登徒子在監獄門口遇見了司華悅以后,竟然還要唆使他那無腦的未婚妻去毆打跟司華悅關系要好的獄友。
僅就這一點,抓到這登徒子以后,司華悅會在計劃外再附贈他一份“獎賞”。
“至于黃波,是黃涌河的女兒,我只了解她爸,不了解她,但我知道她自小跟黃冉冉的關系很好。”
初師爺當初的信息網讓司華悅暗自咂舌,他竟然連黃波這樣的小人物都能了解到。
更讓司華悅驚嘆的是初師爺的記憶力。
“如果我沒記錯,這個黃波是在警校念書,畢業后,應該會到公檢法司部門上班。”
初師爺頓了下,然后目光中露出一絲了然,看向司華悅說:“不,她應該是去監獄當了獄警,傷害到了你昔日的獄友,而且……這事應該是李朗登在背后指使的。”
司華悅悚然心驚,同時不禁有些惋惜,這么聰明的一個人,怎么就不能走正道,為她所用呢?
電話再次振動,馬達的信息:齊活!等你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