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華悅在心里努力地安慰自己:袁禾是個病人,精神病人!不能和一個病人一般見識。
“你又是打電話,又是發信息地讓我來,就是為了讓我來聽你的奚落?”
來前,司華悅抱著一份幻想,希望袁禾經過這番變故,能夠認清她自己的錯誤,跟她握手言和。
可眼下看來,這只是她的一廂情愿和奢望。
“我叫你來,就是想告訴你,余小玲不是自殺,更不是我殺的,是你把她給推進海里的!”
袁禾的語調中有著一種冰冷的沉靜和惡毒,仿似余小玲落海當日,她目睹了現場般。
如果現在有外人在場,難保不會信了她的話,因為那天在海邊,的確只有司華悅距離余小玲最近。
監控的方向是在釣魚場的崗樓,從那個方向拍的話,看到的是司華悅的背影,以及被司華悅擋住了大半個身子的余小玲。
只是,袁禾怎么會知道這些?
司華悅有些后悔跟司華誠通話時,沒有問一下袁禾被送來精神病院的具體時間。
司華誠只是說袁禾是在余小玲出事當日被司文俊給送到了精神病院。
“小玲出事那天,你在哪兒?”司華悅問出這句話,并不抱希望會得到答案。
“我就在釣魚場斷崖的上方,看到了整個事發過程。”袁禾說。
司華悅哼了聲,她不認為袁禾說的是實話,可接下來袁禾的話讓她不由得不信。
“你那天本該隨余小玲一起死的,褚美琴那個老婊.子竟然給你配了暗助理!”
袁禾說完這句話后,只覺得眼前一花,接著啪的一聲響,她的臉偏向了一邊,嘴里一股腥甜的味道涌起。
她擦了擦嘴角溢出的血跡,怨毒地看著司華悅:“婊.子就生不出好東西!”
已經走回原位的司華悅聞言,再次出手,這一次,袁禾閉嘴了,因為她嘴里有落齒。
噗——
一大口鮮血和著兩顆后槽牙吐到地上,袁禾兩面臉腮對稱地腫起。
哈哈——
袁禾眼神開始變得狂亂,尖銳的笑聲在室內回蕩。
門開,那兩個女漢子走了進來,其中一個對司華悅說了句:“對不起,接見到此結束,病人該吃藥了。”
說完,兩個人架起袁禾便往門外走。
袁禾瘋狂地掙扎著,不肯隨那兩人離開。
被拉扯到門口,她扭頭看向司華悅,一雙殺意十足的眼睛瞪得老大,對司華悅說了一句:“猜猜我是誰?哈哈……”
司華悅只覺得后脊一涼,整個人仿佛被丟進冰窖。
門已經自動合閉,她旋身風一般地奔到門口。
推開門,她的視線與依然扭頭看向這邊的袁禾對上,“袁木?!”
“哈哈……瘋得不是我,是你們這群傻子,哈哈……”
一陣眩暈感襲來,她不敢置信地看著已經被拖進病房區的人,眼中漫上淚水,視線逐漸變得模糊。
……
不知道過了多久,司華悅醒來,發現自己在一間陌生的病房里。
“醒了?”
司華悅驚地扭頭看過去,“爸,”竟然是司文俊。
她掙扎著想起身,卻被司文俊給按下,“躺著別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