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確認司華悅是真的不愛甄本,也壓根就沒有要嫁給他的打算后,仲安妮心里才稍稍好受些。
“其實甄本有可能是無辜的。”心情平復下來后,仲安妮找回了自己的理智。
司華悅抬眼,用眼神詢問仲安妮的看法。
“我先醒過來的,在我踹甄本的時候,我發現我穿著鞋子,他也穿著。”
仲安妮說:“如果他真要對我意圖不軌,怎么可能穿著鞋子上床?我不是未經世事的少女,我很確定我并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我現在只是奇怪,到底是誰要針對我們?”仲安妮說的是“我們”,而非是“我們倆”。
司華悅用手掌攤了攤皺起來的床單,說:“這家酒店姓黃,是黃冉冉她爸開的分店。”
“黃冉冉?”仲安妮記性好,想起前陣子發生在奉舜市立醫院的那場買水鬧劇,“你嫂子?”
“對,”司華悅起身將窗戶和換氣扇打開,這屋子里的氣味讓她不舒服。
“你懷疑這一切是你嫂子做的?”仲安妮有些吃驚地問。
司華悅擺了下手說:“就算不是她,也是跟她有關的人。”比如黃皮子。
“哦,我想起來了,”仲安妮說:“你走后大概半個小時左右,有個女人來敲門,說是找她男人。”
“什么樣的女人?”司華悅問。
仲安妮眉頭緊蹙,努力回憶那個女人的長相。
“哎呀,我還真想不起來,難道我被藥給迷壞了腦子?”
司華悅吃驚地看著仲安妮。
她有臉盲癥,但仲安妮可沒有,非但沒有,她見過的人,第二次再見,她很快就能辨認出。
當初司華悅還曾調侃她該去當個女刑警,這過目不忘的本領是警察該具備的。
可眼下見過沒多久的人,她居然會想不起來。
“連那女人的身高和穿戴也想不起來?”
司華悅感覺有些匪夷所思,即便換做是她,她多少也能記住一些對方的體貌特征。
“身高……”
見仲安妮確實想不起來,司華悅問:“甄本有沒有見過那個女人?”
“見過。”仲安妮對這個問題倒是記得清楚。
司華悅拿出手機準備給甄本打電話,卻被仲安妮攔下,“指不定他現在已經睡下了。”
倒不是舍不得,而是仲安妮神志恢復后,覺得自己下手太狠,畢竟平時都是以朋友身份相處。
“算了,瞇一會兒吧,快天亮了,明天見著甄本的時候再問也來得及。”仲安妮提議。
一夜無話,一直到早上七點半,兩個人才被手機振動聲吵醒。
翠花奶奶的電話。
老太太出去晨練回來,買了豆漿和油條,招呼她們倆回家吃飯。
兩個人快速起床洗漱完,司華悅去隔壁敲開甄本的門,發現他的臉比昨晚見到的時候還要嚴重。
本就高的鼻梁宛如一座珠穆朗瑪矗立在中央,眼睛看著像兔爺,左顴骨部位腫起,致使整張臉左高右低極不對稱。
“走,去醫院!”司華悅不容分說,拖著甄本就往外走。
仲安妮跟隨在后面,見到豬頭一樣的甄本,她也不免有些吃驚。
進了電梯轎廂后,她很真誠地跟甄本道歉:“對不起,昨晚我不該在沒鬧清楚狀況下打了你。”
甄本也不是個矯情的,大概晚上回去也琢磨過來是被人給下套了,“不不不,該道歉的人是我。”
來到一樓大廳,司華悅建議把房退了。再住下去,她擔心跟甄本上床的人會換成是她。
昨晚前臺負責登記的女人已經下班離開了,現在是個兩男兩女四張新面孔值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