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以正常步速到達地下追擊館,僅夠路途所用。
司華悅搞不懂顧頤這是在幫她,還是在難為她?又或者有別的什么原因。
不管怎么樣,既然讓她去找,先進去了再說。
笑天狼可以通過氣味找到出去的路,而且它的奔跑速度也是最快的。
司華悅快速做出決定,她和笑天狼先去,讓妞妞帶著謝天和李自成盡快趕去地下暗道與她匯合。
妞妞并非是一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傻大個,雖然依然沉浸在失去初三胖子的悲痛中,但她懂得分清事情的輕重緩急。
所以,這一次她沒有堅持非要跟隨在司華悅左右。
司華悅將她的奔跑速度發揮到極致,緊跟在笑天狼身后一路趕往地下追擊館。
警戒線依然拉著,但卻無人看守。
發生這么大的事件,按說地下追擊館該封門整頓才對。
可門雖關著,卻既沒鎖,也沒貼封條。
司華悅恍然明白顧頤的半個小時是指的什么了——延遲貼封條的時間。
估計顧頤這是為了幫她盡到他最大的努力了,畢竟用他的話來講,這里不是奉舜,他保不了她。
半個小時后,警方應該會來人將門封了。
一旦貼上封條,就是一種權利限制,她若擅自撕毀,在原有的罪名上將會又增加一個妨礙公務罪。
所謂虱子多了不癢說的就是眼下的司華悅。
法律也好,罪名也罷,她雖著急,卻思路清晰,再多的限定都不及仲安妮的人身安危重要。
她毫不猶豫地拉開地下追擊館的大門,帶著笑天狼閃身進入。
剛進門,笑天狼便不停地回頭,沖司華悅的身后呲牙露齒無聲咆哮。
司華悅知道,它這是在警告身后的那三個暗助理。
“別怕,自己人!”司華悅安撫它,可笑天狼依舊警惕著那三個看不見的人。
經過值班室,門是開著的,她看了眼,里面一片狼藉,地面和墻面有噴濺的血跡。
仲安妮先前坐的那把椅子傾倒在門口,司華悅將椅子扶起來看了眼,上面沒有血跡。
她對笑天狼指了下椅子,笑天狼湊上前一嗅,立即明白司華悅要找的人是誰。
它昂頭抽動了下鼻翼,然后直接向前順著臺階往地下暗道走。
果然在地下,司華悅和謝天之前的猜測居然還真對了。
下臺階的過程中,隨著與外面的光線越拉越遠,司華悅才想起來,自己沒有照明設備。
還沒等到達臺階底部,這一人一狼便已經被黑暗慢慢吞噬。
不得已,她只能放慢腳步。
笑天狼大概也明白了司華悅目前的窘況,它的身體始終緊貼在司華悅的大腿外側,讓她不至摔倒或走散。
終于下到暗道底部,如墨般的黑暗使眼睛成了擺設。
笑天狼循著仲安妮的氣味帶著司華悅一路前行。
暗道里的岔路和彎道很多,越往里深入,司華悅越著急也越納悶,仲安妮獨身一人是怎么在黑暗中摸索著躲到這么遠的距離?
前行了大概十多分鐘的時間,在轉過一個彎道后,笑天狼腳步放慢,它聞到了仲安妮的氣味,但同時也聞到了敵人的氣息。
人越是處在黑暗中,感官越靈敏,司華悅也捕捉到了來自幽暗中的注視。
警方看來并未將漏網之魚全部捕獲。
聯想到那六名持槍伏擊者,司華悅不禁渾身一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