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子健一直到離開也沒同意司華悅的請求。
本來對初師爺給查理理施針很感興趣的司華悅,也提不起興致,在查理理的房間里來回踱圈。
一日不找到那封信,她便一日難安,初三胖子說,那封信能給她解惑。
她的疑惑積攢了幾籮筐,她很期待能看到那封信的具體內容。
可她在虹路養傷已經過去九天了,她懷疑那封信還能找到嗎?
如果那封信里真的牽扯到她的疑惑,那就不能被外人看到,因為她的疑惑里有跟他們家**相關的事。
看了眼正在全神施針中的初師爺和查理理,司華悅不得不按下現在就離開的想法。
許是因為司華悅在這里的緣故,顧子健在離開前,將室內的武警給安排到了門外看守。
這讓初師爺很是不爽,感覺剛才的警報就是為他響的。
施針時長半個小時,司華悅沒有去打擾初師爺和查理理,他們倆也沒有打擾她滿地轉圈思考問題。
半個小時后,初師爺收起針,查理理看起來很虛弱。
司華悅給他們倆每人倒了一杯水遞過去。
走到門前,司華悅側耳聽了下,門外沒有聲音,等了會兒也不見有人過來帶走初師爺。
以前也有過這種情況,但司華悅卻并不知道。
“你說的那個妞妞是在單窶屯見到的?”初師爺率先打破沉默出聲問。
初師爺能問這個問題,司華悅并不意外,初三胖子說妞妞得到了他的所有真傳。
這表明妞妞跟他在一起的時間不短,別說是初師爺了,就連死去的初亮怕是都認得。
司華悅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話,而是轉向查理理問:“在這里說話,會不會被顧老頭或者別的什么人聽到?”
查理理無力地搖了搖頭,說:“不會。”
“那就好,”司華悅看向初師爺說:“想不想隨我離開這里?”
初師爺愣了下,旋即像聽到了一個多么可笑的笑話般笑出聲來。
“你當這里是茶館?”跟顧子健剛才的問法一樣。
“真是茶館,我就不會這么問你了。”司華悅說。
“我就問你想不想?”司華悅盯著初師爺說。
“不想,我可不想過那種過街老鼠般的生活。”初師爺毫不猶豫地拒絕。
然后,他接著剛才的話題問:“你怎么會認識妞妞?”
司華悅坐到查理理的床邊。
這床也是工作臺,查理理每日所需的睡眠不多,人長得又瘦小,他嫌床占地方,就讓姜結實派人來給拉走了。
“三爺死了,臨死前將妞妞托付給了我。”
司華悅說完看向初師爺,卻發現他臉上根本沒有失去親人該有的痛苦表情。
當初在得到初亮的死訊時,初師爺也是如此,感覺他這個人壓根就不在意親人的死活。
但他卻很在意那個妞妞。
“你說帶我離開這里,是……認真的?”初師爺問。
“當然,還有查理理,你們倆。”
“你覺得你能躲過幾個武警和監控?”初師爺還是有些不相信,覺得司華悅的失憶癥好了,卻留下了妄想后遺癥。
“我有幫手。”司華悅轉向查理理問:“能幫我搞到一部可以跟外界聯系的手機嗎?”
查理理抬起右手指了下墻角里的一堆零部件,說:“那里有一個黃盒子,里面就是一部手機,我新做的,不知道好不好使。”
司華悅依言走過去,扒拉開那一堆零件,果然見到藏在里面的黃盒子。
手機是一部老人機,不能上網,只能接打電話的那種。
她循著記憶撥通一組號碼,響了好一會兒,對方才接聽。
“喂,哪個?”對面傳來一個尖細而又機械的小女孩聲音。
“是我,司華悅。”夠謹慎的,還變聲,司華悅心想。
“司大小姐,你怎么想起來我們哥倆了?”馬哈的聲音。
“因為我欠你們一個承諾,必須要兌現。”司華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