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別的事情嗎?沒有的話,我得回去了,初師爺他們還在那邊等著我。”
司華悅站起身,她被顧頤的眼神盯得渾身發毛,她嚴重懷疑眼前這人是個贗品。
“李翔中毒了。”顧頤緩緩起身,認真地凝視著司華悅,不放過她臉上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變化。
“他怎么會中毒?”司華悅一愣,但旋即想起謝天昨天曾說過,在她手術時,閆先宇和李翔去過醫院。
結合剛才顧頤告訴她的單窶屯毒發具體時間,不難推測出李翔中毒的原因。
想明白后,司華悅著急地問:“他現在在哪兒?嚴不嚴重?”
“應該已經到奉舜的疾控中心了。”
顧頤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說:“閆主任是解毒高手,有他在,沒有解不了的毒。”
是嗎?司華悅想起她和仲安妮身上的毒,如果真如顧頤所言,那閆先宇為什么不給她們倆把毒解徹底了?
她現在真不知該相信誰。
“閆主任也回來了嗎?”司華悅淡淡地問。
“是,大昀疾控中心人滿為患,這邊的疾控中心分擔了一批中毒的患者。”
顧頤的一雙眼睛如兩汪深不見底的幽泉,映著司華悅淡然的表情。
難怪會封城,居然有這么多中毒的人。
司華悅呃了聲,不知道該怎么接話,默了默,對顧頤輕聲道了聲謝,“那個,我……回去了。”
第一次跟顧頤在沒有任何沖突的情況下心平氣和地講話,司華悅甚至都不知道該怎么稱呼他。
顧頤臉色一沉,默然地跟隨在司華悅身后將她送到門前。
心思恍惚間,司華悅的手剛按到門把手上,毫無防備下,她的手被身后的顧頤一把握住。
兩手相觸的一瞬間,司華悅感覺身體像涌入一股電流,心咚地一跳。
本能下想抽回手并反擊,卻發現顧頤留給她的空間連轉身都難。
她脖頸僵硬地轉動,以一種后斜仰臉的姿勢看向身后近在咫尺的顧頤。
這姿勢讓她極度羞赧,她感覺自己的臉在發燙,夏季單薄的衣服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顧頤前胸透過來的體溫。
“李翔的婚根本就離不了,你還要堅持選擇他嗎?”
顧頤的聲音有些悶,沉悶的聲音里夾雜著一些司華悅摸不透的不明情緒。
“我等了你三十四年……”顧頤嘴里的氣息噴灑在司華悅頭頂的毛寸上。
頭發短,對溫差的感應力要強很多。
明明是溫熱的氣息,可她的身體卻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下。
嗯?三十四年?什么意思?她茫然地迎視向顧頤的眼睛。
他的雙眼熠熠生輝,眼神中透著精明與溫柔。
這是一個矛盾的眼神。
愛情總是與盲目和失智對接,精明與理智似乎只有在失戀后才會回歸。
這個眼神會讓他的主人時刻處于警醒的狀態。
同時,這個眼神不會讓對視的雙方作出逾矩的事情。
“我不懂你說的。”話出口,她想起謝天偷聽來的對話。
我兒子跟司家丫頭那是指腹為婚,你們這些后來者都靠邊站!
這是那天在醫院走廊里,顧子健對閆先宇說的原話。
司華悅忍不住想笑,想問顧頤:您老貴庚啊?
三十四年?你老母在胎教時對肚皮里的你講的都是戀愛經?
司華悅促狹的眼神和表情沒有逃過顧頤的觀察。
他收回握住司華悅的手,改放到她的肩膀,后退一步,將她的身體轉向他。
“你能不能認真點?”顧頤有些著惱,他搞不懂李翔是怎么把求婚戒指成功地塞進這個女人的手里的?
她大條的神經似乎不適合戀愛。
可他卻無可救藥地愛了她十一年,到頭來是燒火棍子一頭熱。
“你……我不懂你到底想要說什么?”司華悅擺出一張懵神臉。
如果顧頤不說等了她三十四年這句話,或許她真會因為他的表白而感到無比榮幸和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