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堅決不會同意那個莫須有的指腹為婚,逼急了,她就真的剃度出家。
現在如果讓她選擇信誰,她會毫不猶豫地選擇相信已經離世的初三胖子說的話。
“我不是一個善于表達感情的人,我以為你會明白我要說什么。”
顧頤按著司華悅的肩膀,將她按坐在門口的腳墊上,他隨之盤膝坐下,準備跟司華悅來個促膝長談——戀愛。
“剛才我說的對不起,不完全是對十一年前的那場拘捕道歉,還有這一次讓你險些丟掉性命的事情。”
被困在單窶屯的這十天來,顧頤前前后后想了很多。
以前他只以為自己對司華悅的感情是因那場拘捕帶來的歉疚之情。
邊杰問他的時候,他沒有正面回答,但他事后思考過。
真正看清自己內心是在那次的落海事件。
邊杰與他是發小,介于這種關系,他一直在規避讓自己去分析對司華悅的感情到底是愛還是虧欠。
可這一次,當他看到一身血的司華悅時,那種撕心裂肺般的心疼讓他正視了自己的內心,也正視了自己的感情。
他不想再因為某些人,或者某些事而繼續逃避下去。
“你在手術室的時候,我跟李翔單獨在樓道里談了一次話,話題是你。”
“我知道他也愛你,但他卻沒有我了解你。”
“那次你落海,當我把你從礁石上帶下來時,我人生第一次害怕面對死亡和別離。”
“這一次,我看到你一身血地被那個叫妞妞的女人抱在懷里狂奔,我真的心疼到連呼吸都要停止。”
“華悅,十一年前的那個雨夜讓我每逢雷雨夜便失眠,那時候我并不知道是因為什么,但現在我知道了。”
司華悅聞言一驚,她緩緩地抬頭看向顧頤,她看到了一道痛苦的目光。
沒想到,雨夜失眠的人不止她一個。
顧頤每想起那晚,當手銬銬到司華悅的手腕上時,司華悅那雙憤怒和絕望的眼神。
尤其在事后察覺到這是一起冤案時,她的那雙眼神像在他心里生了根。
執起司華悅的手,顧頤無比鄭重地說:“我知道,想治愈這個雨夜失眠癥,只有一個辦法……”他不輕不重地揉捏著司華悅的無名指。
“這十年來,你不是孤獨一個人,我拒絕了很多女人的求愛,也拒絕了很多善意的牽線搭橋,十年里我沒有跟任何女人戀愛,我在等,等你出獄。”
“對不起……”
最后,顧頤再次真誠地對司華悅道歉,同時補充了句:“對不起,這么晚才對你表白,又浪費了你一年的青春。”
司華悅突然想哭。
恨了顧頤十年,她從來沒想過他會對自己道歉。
他是一個驕傲的人,他擁有過人的心機和智慧,他也擁有豪華的出廠配置和才華。
她覺得他根本就不會拿正眼看她,她覺得他們倆之間的關系永遠停留在警與匪的兩條平行線上。
她想到了寧恕,那個溫婉而又颯爽的女人,她一直以為只有那樣的女人才配站在顧頤身邊。
卻不想,他心里裝的竟然是她。
她難以置信地掐了下自己的胳膊,疼,然后猶疑地抬手捏了捏顧頤的臉頰,熱。
顧頤抓住司華悅捏他臉的手,直視著她的眼睛說:“你沒有做夢,這都是真實的。”
他親吻了下她的手,天生磁性的男低音帶著魅惑的語氣問:“我們戀愛吧?”
他的這個請求,與當初司華悅對邊杰說的一個字都不差。
她一直以為男追女失敗是他們司家的魔咒,結果她追到了邊杰,卻發現根本就是一場替身鬧劇。
司華悅突然又想笑,反問:“夕陽戀?”
一個三十五虛歲,一個三十虛歲,按正常婚齡結婚的話,該步入七年之癢了。
可他們才剛開始戀愛,顧頤這個老男人居然還是初戀?
她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手機振動,她抽回手,拿起一看,李翔。
她像一個婚內出軌的女人被男人捉奸般驚地一跳,看了看顧頤,低聲說:“李翔的電話。”
說完,也不等顧頤回應,她趕忙接聽。
“你這個不要臉的掃把星,你是不是想要害死李翔?!”話筒里傳來一聲尖銳刺耳的女高音。
徐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