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警見我面如死灰,他冷聲道:“如你所見,你爸爸其實沒死,多年前,你爸爸只不過是詐死罷了。你爸爸這人有問題,我們警方懷疑他和某個大型犯罪集團有染。因此,從那會兒開始我們才關注你,楚思麒,這份檔案里,記錄了你爸爸有可能犯下過的某些罪行,你怎么看?”
我的蒼天與大地,我爸爸竟然是詐死,而且爸爸和某犯罪集團有染?
即使看到了警局的機密文件,我還是難以置信的使勁搖著頭,在我心中,我爸爸明明是死了好多年了。
倘若真的沒死,我爸爸以前就是個絕對的老好人啊,在家里,在街坊,都是和顏悅色的一個普突然,我爸爸怎么可能犯罪?
“楚思麒,我能理解你現在的感受!”男警道:“但事實就是事實,楚思麒,你必須得接受現實,你爸爸還活著,而且躲在別處,我們警方希望你能大義滅親!”
大義滅親?
聽到這四個字,我捏住文件的手再次一抖,文件從我手中滑落在地。
我的耳畔,傳來了男警勸我的聲音,他在給我講道理,說我爸爸犯了不可饒恕的罪行,他希望我能和我爸劃清界限,要作為一個董事非的人,他希望我能戴罪立功,協助警方取得我爸爸的更多犯罪證據。
當然了,最好是直接把我爸爸給印出來,從而讓警方可以抓到我爸爸。
聽到男警的這些話,我很難受,要我這個做兒子的和爸爸劃清界限本就太殘忍了,還得讓我協助警方找到我爸爸。
我倘若真這么做了,我還算是個人嗎?
我痛苦至極的捂住頭,搖著頭說不可能,我表現得很排斥,說即使被關起來,我也不可能去做出賣我爸的事。
到最好,我都不曉得男警又說了什么,我就是很激動的抗拒。
男警見我情緒異常激動,便說讓我冷靜的想一下,旋即他走出了辦公室。
我一個人待在辦公室,感覺心里很痛,特別的難受,只要一想起我爸爸,我就會心頭咆哮一聲為什么?
我想不明白,我爸爸為啥要詐死,我爸爸為啥又會犯罪?
或者說,是警方搞錯了,我爸爸是冤枉的!
對,絕對我爸爸是冤枉的!
我嘶聲力竭的朝著辦公室外喊叫,沒有人搭理我。
我一低頭看到了地板上散落的文件,我又痛苦的搭著腦袋。
這些文件就是鐵一般的證據,證明我爸爸的確犯了罪。
那。我是不是真應該協助警方,從而有家屬戴罪立功,可以為我爸爸減輕一絲罪行?
只不過,我無法逾越心中背叛我爸的道德鴻溝,我究竟應該怎樣做,誰能告訴我?
不知道一個人在辦公室里待了多久,我哭過也笑過,只不過那種笑連我自己都覺得悲哀!
下午時分,男警再次出現在辦公室,這一次他身邊多出了一個我做夢都在想念的女人。
她,居然就是跑了好多年都沒管我的——我的老媽!
突然看到我媽,我瞬間忍不住淚崩,這幾年沒媽媽的日子,我過得有多苦有多難啊,人家都說世上只有媽媽好,每回聽到這句話,我心里就泛酸。
我承認,媽媽在沒跑之前,對我是真的很疼愛,但她為啥要在我初中時期,就丟下我不管的跑了。
為什么呀?
我好多次躲在被窩里,都在問這個問題,我去年過生日,今年過生日,我都想念媽媽。
我本以為,這一生一世,都再也見不到我媽媽了,沒想到,她竟然就這樣唐突的出現在我面前。
只不過,我們母子多年不見,再一次相見,竟然是在警局里。
這世間的事,真的讓人意想不到!
“媽!”
那一刻,我看到我老媽,我的眼淚頃刻間奪眶而出,這么多年的想念與期盼,或者是埋怨與難過,統統化為了我對她的親切呼喚。
“兒子,媽媽對不起你!”
見到我的那一刻,我媽也熱淚盈眶,朝我飛快的撲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