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秀良在床上輾轉了一夜,天不亮便穿了父親留下的舊棉襖來了顧家,他到的時候顧家還沒動靜,他就靠著瞇了一會兒。
“安郎哥!”周秀良站了起來又叫了一聲。
“秀良,天這么冷咋這么早就來了?趕緊進屋。”
看著周秀良凍得通紅的小臉,顧安郎趕緊將人領進了灶房,生火燒了熱水。
“安郎哥!你別忙,我說兩句話就走。”看著顧安郎忙活著,周秀良更是覺得姐姐不能錯過這門親事。
“我們家不要那么多聘金,我姐姐昨天糊涂了,我們就要一兩銀子。”周秀良比了一根手指眼神期待地看著顧安郎。
“誰家姑娘要一兩銀子的聘金?”顧安郎摸了摸周秀良的頭接著道,“這是我跟你姐姐的事,你小孩子家就不要管了。”
“安郎哥,你別不要我姐姐,我們不要聘金也行!”看顧安郎的態度,周秀良有些著急了,姐姐已經二十了,若這門親事黃了就只能嫁給人做續弦了,這是昨天他向村里的嬸子打聽的。
“我已經八歲了,是家里唯一的男人,姐姐要聽我的,我說不要聘金就不要。”周秀良一本正經地說著。
“你回去和你姐說,六兩銀子的聘金,其他該有的一樣不少,她若同意,你再來跟我說,我讓媒人選了日子上門。”看著八歲的孩子急紅了眼睛,顧安郎沉默了一會兒道。
“真的!我現在就回去!”不等顧安郎多說,周秀良便跑出了門。
周秀良走后沒一會兒李氏便進來了。
“剛剛秀良來了?他怎么說?”若是那邊松了口自家還是愿意結親的,畢竟那姑娘要是被要是被退了親可就找不到好的了。
“我說了六兩銀子的聘金讓他回去問問秀秀同不同意。”顧安郎說的小心翼翼,害怕李氏咬死不同意這門婚事。
“行!那再商量商量。”
見李氏點頭,顧安郎舒了一口氣,希望周秀秀不要再讓他失望了。
這廂,周秀秀一大早不見了弟弟,正著急出門尋找就見弟弟從外面跑回來了。
“這么大的雪你做什么去了?”見周秀良的鞋都濕了,周秀秀擰著眉問。
“我去找安郎哥了。”周秀良見到姐姐有些心虛了。
“你去顧家了?他……怎么說?”聽到弟弟去找顧安郎,周秀秀心里升起了希望。
“我跟安郎哥商量好了,六兩聘金,其他該有的一樣也不少。”怕周秀秀真的給人做續弦,周秀良扯了謊。
“你怎么幫我答應了呢?”說著怨怪的話,嘴角卻止不住的笑意。
昨日媒人走后她就后悔了,她不知道怎么就聽了隔壁嬸子的話,真的要了二十兩聘金,若是因此錯過了這個良配,只怕真的要悔恨終生。
見姐姐也沒說什么,吃過早飯周秀良又悄悄摸到顧家,跟顧安郎遞了信。
次日雪稍稍小了點,李氏便催著李春萍上周家問了下聘的日子,就定在五天后的十一月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