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事情還在進城的其他三個方向發生著,鮑凌風再一次失去了蹤跡。
深夜,一隊十幾人的騎兵悄悄地挺進了一個小村莊,為首的是一個倦懶邪肆的俊美青年,他抱臂閉眼坐在馬上,任由手下牽著馬往前走,身后的十幾個士兵沉默著,大氣都不敢出,唯余噠噠的馬蹄聲,縈繞在耳邊。
夜很黑,風微涼,小小的村落被黑暗包圍著,村子里突然傳出來一陣狗叫聲,驚起了熟睡的人們,有心大的翻身繼續睡覺,有細心的起身查看,沒見什么異樣。
牽馬的人停在一戶院落門前,院落明顯比左右兩家都要新,看來是新建沒兩年的。
牽馬人抬起手臂示意身后的人行動。
士兵們得了命令不敢有絲毫猶豫,猶豫的結果便是和這家人一起葬身火海。
一支支燃著桐油的箭矢射進院子里,屋子里,房頂上,大火順勢而起,張牙舞爪地將左右兩家一起吞沒。
一行人又悄悄離開,任由身后的村莊陷入一片嘈雜。
“這應該是最后一家了吧?”坐在馬匹上的公子淡淡地問道。
“是最后一家,可要出發去陳水鎮?”
馬上的公子眼神有些發亮,似乎在期待著什么,“把事情處理干凈,明日一早出發!”
另一邊,鄭熙呈在德運樓等到戌時才見來福、言子、言卯三人回來。
“沒找到人?”鄭熙呈震驚地從椅子上彈了起來。
來福搖搖頭,“鮑凌風找了三個乞丐假扮他,自己不知道躲哪里去了,我們在周圍搜了一遍也沒找到!”
鄭熙呈將折扇敲的啪啪作響,“就應該在馬車上處理了他!”
鄭熙呈有些后悔,他本意是想將自己摘出來,即使將來趙楨問起來,他說的也是實話,不會因為撒謊而暴露,可如今這樣還不如當機立斷直接殺了鮑凌風!
真是天要亡他!鄭熙呈無奈地拍了拍額頭。
“鄭公子先回府城,我等留下來等著趙楨!”來福沒什么表情地看著鄭熙呈。
鄭熙呈搖了搖頭,“我還是再找找鮑凌風吧!”
他可不放心將性命攸關的事情交給別人!
遮顏已經跟在鄭熙呈身邊好幾天了,來福就讓他繼續跟著。
鄭熙呈一夜輾轉難眠,心里思索著對策。
次一日便派了人去了縣里,請鄭鈞以緝拿殺人犯的名義派人幫著找,又花了銀子在陳水鎮找了些游手好閑的人,在各村子尋找。
人多力量大,沒過幾天,便有人來報在自己村子里見到了這個人。
鬧了這么大的動靜,鄭熙呈更不能露面了,直接讓遮顏跟著去了。
見到來人,遮顏掛著微笑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驚訝。
柳樹坡的人?鮑凌風竟然躲到了柳樹坡!
“大兄弟,咱倆是見過吧!”柳鐵蛋臉上帶著諂媚的笑,跟遮顏套著近乎。
遮顏拿折扇的手頓了頓,搖了搖頭,“晚生一直生活在府城,不知道兄臺可是去過府城?”
柳鐵蛋眼底閃過一絲疑惑,這人看著眼熟應該是見過啊?不管了,把錢拿到手才是正理!
搖了搖頭,“小弟哪里去過府城啊!”
遮顏不再接話。
柳鐵蛋哪里閑的住,不一會兒又開始打聽起鮑凌風的事情來,“我見有官差也在找人,那人該不是個犯人吧?”
遮顏溫潤的雙眼含笑地看著他,點頭道,“前幾日小胡村發生了一宗命案,他是死者的丈夫!”
柳鐵蛋一驚,臉色有些發白,他竟然和殺人犯在同一個屋檐下生活了這么多天?
柳鐵蛋雖是個無賴,卻是個欺軟怕硬的主兒,殺人還是不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