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馬車里安靜了。
到了柳樹坡,遮顏摸出一張面具戴在了臉上。
柳鐵蛋雖覺得怪異,可他此刻正沉浸在殺人犯的恐懼之中,哪里會理會這些!
自從裴還夫妻倆走后,村子里已經好久沒有馬車往來了,突然來了一輛馬車自然引起了村民的關注,見馬車停在了柳鐵蛋家門口,幾個婦人撇了撇嘴,跟柳鐵蛋往來的能是什么好鳥!
柳鐵蛋指著自己住的那間屋子道,“他就住在西廂,你進去吧!我在外面等著!”
院子很是破敗,泥坯的院墻東缺一塊兒西缺一塊兒,里面倒是還算整潔,一個頭發花白身形瘦小的老頭在院子里修著農具。
老頭見有人進來直沖西廂而去,昏黃的老眼瞇了瞇也沒看清是誰,以為自己兒子又惹了什么事情,老頭焦急地道,“鐵蛋沒在家,你有事兒就跟我老頭子說,那屋子里有客人!”
遮顏不顧身后的叫喊,直接關了房門,老頭兒焦急地在門外拍門。
鮑凌風在聽到院子里的聲音的時候便知道,這次自己跑不了了,索性他也不反抗,儀態端正地坐在破舊的被褥上,猶如坐在自家院子的太師椅上一般,“我已經將消息傳回京城了,即使我死了,你們也活不了!”
遮顏不說話,直接動手,手中的折扇疾馳而出,直擊鮑凌風的胸口。
口中鮮血涌出,鮑凌風嘴角掛上凄慘的笑容,這下要如了老太太的愿下十八層地獄了!
看著鮑凌風倒下,遮顏用床上的被子包裹住他的尸體,扛在肩上打開了房門。
門外,老頭兒還守在門口,見人出來,急忙跟了上去。
柳鐵蛋看著被子里包著的人形,又看了看遮顏身后流了一路的鮮血,嚇得歪倒在院墻上,屁股下流下一灘液體。
遮顏將鮑凌風扔上馬車,丟了十兩銀子在柳鐵蛋的腳邊,駕著馬車離去。
老頭兒不明所以地看著柳鐵蛋,柳鐵蛋見人走遠了才哆哆嗦嗦地站起來,撿起腳邊的銀子,不耐煩地將老頭兒推到一邊,“你少管閑事,晚上我不回來了!”
說完像見鬼了一樣跑出了村。
見兒子又走了,老頭兒在身后哀聲嘆氣地搖了搖頭。
終于將鮑凌風處理掉了,鄭熙呈也放心地回了府城,遮顏幾人以回來查看作坊為由住進了顧家,等著趙楨出現。
等了兩日果然見一主一仆騎著兩匹馬來了柳樹坡,身后跟著的十幾個人沒了蹤影。
破軍跟村里的婦人打聽了顧家的位置,主仆二人便牽著馬進了村。
因為地理位置的優勢,趙楨走到山腳下的時候,來福幾人便知道了,悄悄地埋伏了起來。
破軍上前敲門,開門的是顧盼娘。
“你們找誰?”見是一個面無表情身上氣勢驚人的陌生人,顧盼娘警惕地問道。
趙楨示意破軍退后,自己上前搭話,語氣溫和,眼里帶笑,“小姑娘,不知顧如槿顧夫人可在家?”
果然,顧盼娘的語氣也軟了下來,“你們找三姐嗎?三姐姐去府城了!”
來福知道即使顧盼娘說實話,趙楨也不會全信,便沒打算隱瞞。
趙楨似是信了,臉上閃過一絲遺憾,拱了拱手,禮貌地道謝,“多謝小姑娘告知在下!既然人不在家,那在下就不打擾了!”
二人轉身離開,路過村口時趙楨停了下來,跟村口的幾個婦人說了兩句話。
見人走了,來福怕趙楨再折回,又在顧家守了幾天才離開。
果如來福所料,趙楨并沒有那么輕易相信顧盼娘的說辭,主仆二人在鎮上停留了兩日,派破軍出去仔細打聽了顧如槿的事跡。
“她竟然嫁給了一個寒門舉子!”趙楨聽著破軍的匯報,笑出了聲,眼底的邪氣四溢。
不知道那位聽到這個消息會是什么表情?
“不過,嘉禾這腦子還是這么靈活!”
“走吧!去府城見見這寒門舉子有什么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