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昱沒跪,進屋之后往旁邊挪了兩步就站著,開始琢磨老管家剛剛那個舉動的深意,這管家跟了老爺子一輩子要說背叛老爺子是不肯能的,所以給他遞那東西的意思應該就是單純的示好,但兩人同在一屋檐下十幾年都沒有過任何的往來交集,那突然有這么個舉動就更值得深思了。
程家以前在港城做的事情是不可言說的,老爺子現在想改邪歸正了,差不多**年前就籌劃著要改邪歸正,于去年年底正式搬回了A市。雖說如此,程昱知道港城真正的核心業務老爺子并沒有放棄,他手底下還有一批親信在打理著那邊的生意,而接觸那些業務最多的是老爺子最小的一個兒子。說起這個兒子,程昱并沒有見過,只知道他是老爺子的老來子,年紀和他差不多。
這位雖然年齡小,但最得老爺子歡心,程昱不止一次聽到過傳言稱老爺子百年之后程家當家做主的肯定是這位最小的皇太子,據傳,老管家也是將那位當成親兒子疼的,所以今晚他這個舉動就很耐人尋味了。
不過這位小叔叔本身就很具有傳奇色彩,大概除了老爺子的幾位親信沒人見過他的真面目。
程昱有預感,這次回來程家這個深不見底的魚塘子肯定要起一些波瀾,他現在倒是有些后悔這么早就招惹到了易遙。
剛洗完澡躺在床上的易遙突然打了一個冷顫,裹了裹被子看了眼已經睡下的施詩也熄了燈準備入睡。
施詩很早就自己出來獨居了,但現在她的腿還受著傷,易遙不放心,所以就直接給人帶回家了。
易家在市區,從機場回去也就不到一個小時的車程,兩點多一點兒,程昱還在路上的時候她們就到家了。
回來之前,易焱特地和家里說了一聲,之前易遙住院就沒有瞞著易崢,也是為了不讓他們擔心這才提前說了一聲,不過易遙不知道自己這點兒事易崢和沈琳已經知道了,到家的時候還想著時間已經很晚了,盡量動靜小點兒,結果差點兒被當成賊抓了。
客廳只開著一盞暖黃的落地燈,電視開著,不過聲音放得很小。
剛一點多沈琳就拉著易崢坐在了客廳,之后就開著電視開始坐等,時不時的看一眼時間,再看一眼電視臺里午夜節目。
“司機不是已經來電話說接到他們了嗎?安心等著就行。”易崢也被她弄得緊張兮兮的,只能用寬慰沈琳的話安慰自己。
“我能不擔心嗎?那丫頭都高反發燒住院了,你還能瞞著我,要不是我無意中聽到你給小焱打電話,你們爺叁兒就打算瞞著我了是吧?”
一聽她這又開始翻舊賬了,易崢立馬識趣的閉上了嘴。
大半夜的,一點兒響動都能被無限放大,兩人正拌著嘴呢,就聽到門口傳來了悉悉索索的動靜。
“這什么聲兒?”沈琳嚇得抓住了易崢的胳膊,往門口望了一眼,“進賊了?”
“不能。”易崢心里也沒底,這大半夜的聽到這種聲兒就算是大老爺們也害怕,但他們小區的安保可以算得上A市所有別墅區中最頂尖的,一般的賊也進不了小區的大門。
至于為什么沒有想到進門的是易遙,畢竟誰能想到有把進自己家門搞得像溜門撬鎖的賊一樣的人,反正,要不是她躲得快,那個放在門口玄關架上的花瓶就會毀在她頭上。
開了燈,四個人站在明亮的燈光下,這一家人才沒有被大水沖了龍王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