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樓下咖啡館,上午十來點鐘,店里都是點了一杯飲品,一塊甜點或者在忙工作,或者在聊天看書的人。
易遙一早上就接到了易焱的電話,要過來看她,她將地點定在了這家咖啡館。
“最近在忙什么,怎么臉色看上去不太好。”易焱將咖啡杯子推過去,“這黑眼圈怎么那么重?”
“寫個報告。”昨晚上三點多才睡,再加上這個星期每天加班,易遙這精神看上去蔫蔫的,有點兒無精打采的楊子,眼皮子都直打架。
易焱伸手捏了捏她的臉,也沒勸她,“還能接受?”
“還行。”易遙喝了一口咖啡,直皺眉,“怎么這么苦?”
“加點糖。”易焱給她加了一勺糖,話語里有掩飾不住的驕傲:“從小就不喜歡嘗苦的,倒是沒想到在工作上這么能吃苦。”
不知怎么回事,易遙腦海中突然蹦出一句臺詞,也忘了是哪部電影中臺詞,她就順嘴給說出來了:“為了生存吶。”
易焱抬眼看她:“這么哲學?”
“哥。”易遙沒接他這個話茬,趴在桌面上,枕著胳膊,歪著頭叫了他一聲。
“怎么了?”易焱一邊處理郵件一邊搭著她的話,但等了許久都沒有聽到動靜,遂一抬頭,就見易遙正專注的看著他,眼神很復雜,但有點兒亮。
“沒事。”易遙搖了搖頭,欲蓋彌彰的坐起身,用喝咖啡的動作掩飾自己的內心情感。
奇奇怪怪的,易焱多看了她幾眼,重新低下了頭。
喝完咖啡,時間也差不多了,易遙出聲:“哥,我今天約了心理醫生,你送我過去?”
“行。”易焱本來就是過來找她吃午飯的,這一上午的時間都空著,“情況怎么樣,還有想不起來的空白點嗎?”
“最近一個月沒有。”自從上次在診所咨詢過之后,易遙就每天都在刻意的記日記,臨睡前會將一天的大事小情做一個回憶,一點一點的卡時間,如果有哪段時間對不上她就記下來,但這一個月來還沒有出現過異常。
“嗯,如果有不舒服可千萬別憋著不說,知道嗎?”她這個病情的不確定性太大,易焱不太放心。
“你先別說我了,你腦袋里的那個血塊現在怎么樣了?有沒有變小?”易遙突然想起來易焱也是一個病人,而且他那情況一旦發作后果比她失憶嚴重多了。
“復查了,醫生說那血塊沒什么變化。”易焱將導航定好,一邊打方向盤一邊說話:“藥物也暫時停了,就看后續的變化吧。”
都是半斤八兩,易遙也沒再說什么。
不過,傅氏大樓就在診所的對面,易遙想起手上的項目,倒是多問了一句,“哥,咱們家和傅家的生意怎么樣了?”
“就那樣。”易焱將車子停好,從前擋風玻璃上看對面的傅氏大樓,“他們可能不想和咱們做生意了,除了還雜合約期內的幾個項目,其他到期的或者即將到期的都沒有續簽。”
易遙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看來傅斯年是真的打算和葉家合作了。
“你問這些干什么,趕緊進去。”易焱見她還煞有其事的點頭,一樂,抬頭拍了拍她的腦袋,“別瞎琢磨這些破事。”
易遙委委屈屈,拖腔拖調的下了車:“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