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全身透著一股飄然出塵氣息的男人,向燕破岳眨著眼睛,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可是我們就不同了,我們在偵察營時就是公認的‘邪門歪道’,別人越是不能為,不敢為,不屑為之事,我們越是干得興高采烈。”
燕破岳瞪大了眼睛,這些人都是他老爹的兄弟,以前見到的那些師父,哪一個不是在他面前擺足了親切中透著威嚴的范兒,哪像這位叔叔,一張口就是一陣稀里嘩啦,而且說得坦坦蕩蕩,甚至是以身為“邪門歪道”為榮?!
“這樣吧,你先把酒杯放下,我先給你露上幾手,如果你覺得我這個‘歪道’師父值得拜,再向我敬酒。”
“歪道”站了起來,他走到燕破岳面前負手而立,他白衣勝雪,三綹長須無風而動,一代宗師風范就那么撲面而來:“我練的是國術,你聽說過‘國術只殺人,不表演’這句話嗎?”
燕破岳用力點頭,已經有三個師父教過他國術,這句話他早已經耳熟能詳。
“那你知道為什么國術只殺人不表演嗎?”
這個問題的確值得深思,至少以燕破岳現在的年齡和閱歷,還無法找到答案,所以他只能搖頭。
“歪道”看了一眼燕破岳身上的襯衣:“你這件襯衣,沒超過十塊錢吧?”
燕破岳老老實實點頭,清倉大減價時買的,十五塊錢兩件,質量還不錯。
“除了這件衣服,還有別的換洗的吧?”
燕破岳再次點頭。
“我記得好像陳三前年來找過你,教了你幾手陳式太極,你一定會覺得,太極拳這玩意兒軟綿綿,慢吞吞的,就算練上二十年也沒辦法拿去打架。”
“歪道”伸出了右手,淡然道:“我可以讓你看看,真正的國術高手,如何用國術殺人。你可以用任意方法向我進攻。”
燕破岳目光瞄向了父親,燕實祥略一點頭:“用力打。”
燕破岳深深吸了一口氣,在猛地將肺葉中的空氣以“爆炸”的方式吐出的同時,一拳重重直擊過去,這只是一記最簡單的直拳,但是練了近十年時間,只要一拳打實了,足夠將一個成年男人一拳打倒。燕破岳一拳揮出,拳頭幾乎已經沾到了“歪道”身上那件唐裝上,可是他突然覺得腳下一絆重心一偏,還沒有明白發生了什么事,就被“歪道”引導得斜飛出兩三米遠,一直撞到了對面的沙發。
燕破岳從地上爬起來,張闖在一邊提醒道:“還不快點謝謝‘歪道’師父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