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彼此。”燕破岳當著劉招弟的面,把圍裙放進臉盆里,倒上洗衣粉開始揉搓,他用力搓得滿盆都是泡泡,“拜托你下次翻主人家的衣柜時,先想一想,不問自取這種行為的另外一個名稱是什么。”
“不愧是讀書人、高才生,拐彎抹角的,不就是想說我是賊嘛,圍裙是燕叔幫我找的,這不問自取的名頭,您還是留給自己用的好。”劉招弟眉梢一挑,嘴上的火力全開,“看不出來,你這個看到幾粒花生米就會暈倒的小破孩,嘴皮子還挺溜,那我就想請問一下讀書人了,在外面被人欺負得連個‘不’字都不敢說,回到家里就神氣活現、指手畫腳,這種行為又叫什么?”
燕破岳拋掉圍裙猛地站起,怒視著劉招弟,卻看到劉招弟一伸手從口袋中掏出幾粒花生米,取出其中一粒拋進嘴中。
燕破岳的臉色在瞬間變得一片蒼白,他捂著自己的胃蹲到了地上,幾乎喘不過氣來,劉招弟沒心沒肺地繼續吃著花生米,以嘲諷的語氣道:“看看你現在軟成一攤爛泥的?樣,說你是窩里橫都是抬舉。你這比大姑娘還大姑娘的嬌氣病,得治!實在受不了的話,你求我啊。”
燕實祥嘴角輕輕一抽,想要說什么,卻看到魔法師對他豎起一根食指,做出一個“噤聲”的手勢。
受到劉招弟的刺激,燕破岳咬著牙,竟然一點點慢慢重新支撐起了身體,但就是這么一個看似簡單的動作,就耗盡了他所有的體力,汗水就像是下雨一樣從他的皮膚中滲出,轉眼間就將全身的衣衫都浸透了。
燕破岳狠狠反瞪著“野蠻女”,他發誓,他討厭極了這個潑辣得過分,而且罵人專門揭短,打人專門打臉的女人,他討厭這個女人臉上的堅強與得意,他討厭這個女人在他面前嚼花生米的模樣,他討厭這個女人身上的每一個細胞!
“咦,扶不上墻的爛泥,一咬牙變成軟腳蝦了?怎么說也算是一種巨大進步了,不錯,不錯。”
劉招弟將最后一粒花生米送到燕破岳面前,臉上的笑容怎么看怎么可惡,怎么看怎么討厭:“怎么樣,要不要來上一粒,很香的。我知道你討厭我,要不這樣吧,只要你能把這粒花生米吃掉,就說明我幫你治好了病,也算是還清了債,我今天就可以直接滾蛋回家……”
劉招弟還沒有說完,就看到燕破岳臉上露出難受至極的表情,喉結都在上下涌動,緊接著燕破岳猛地張開了嘴。
“呃唔……”
“呸呸呸,你這個小破孩兒,往哪吐呢?這是我今天剛換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