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大火已經被撲滅,看著村民們灰頭土臉地聚攏過來,燕破岳抱緊了劉招弟:“老蕭,怎么辦?”
蕭云杰倒翻著白眼,他燕爺闖禍時夠牛,現在婁子捅大了,終于想到身邊還有一個叫蕭云杰的兄弟了?
“弟弟我雖然聰明,才智過人,但是今年才芳齡十八,您指著我解決這樣的難題,是不是太趕鴨子上架了?”
蕭云杰嘴里唧唧歪歪,手上卻絕不拖泥帶水,他撲上去從一堆花花綠綠的賀禮中,挑出了燕父讓他們轉交給劉招弟的那一份,飛快地開始拆外面的包裝:“你老爺子是誰,總軍代表,十八歲參軍,抓過特務,進過老山,剿過流竄持槍悍匪,現在管著十六個軍工廠分廠,手下有幾萬職工全部對他老人家服服帖帖,不敢說年老成精,像劉姐舅舅這種貨色,也絕不可能讓他老人家走了眼。”
拆開紙包,蕭云杰“哈”了一聲歡叫道:“我就說嘛,你老爺子怎么可能會什么準備工作也沒做,就讓獨生兒子輕身犯險了,瞧瞧,瞧瞧,這可真是有備有來,瞧瞧,什么叫老奸巨猾!”
在蕭云杰的嘖嘖感嘆中,他從賀禮中拎出一扎裹得整整齊齊的鈔票,除此之外,還有一份由燕破岳老爹弄來的紅頭介紹信。有了這封加蓋著軍工企業單位公章的介紹信,劉招弟的舅舅可以帶著殘廢的兒子,到省軍區醫院,找一位著名的骨科專家進行治療。那名骨科專家已經從燕父口中知道了大概的病因,并做出了一個簡單的醫療計劃……敲斷患者的腿骨,經過打磨修整后重新拼接,等到一百天后自然愈合,雖然可能還會略略有些跛,卻可以永遠地丟掉拐杖了。
燕老爺子的確是準備充分,如果燕破岳和劉招弟兩個人能夠稍稍控制一下情緒,不是一見面就吵架,把賀禮丟到一邊,又何至于弄到這個地步?
看著除了給劉招弟表哥治療用的費用,還有一沓鈔票被單獨分立出來,蕭云杰好奇地抽出中間夾的紙條,看到上面寫著“他們兩人八字不合,見面即吵,恐事情有變,此錢專防萬一”這句話,蕭云杰真正地嘆息拜服了。
不愧是手下有幾萬號小弟的總扛把子,這份算無遺策、謀定后動,還真不是他這個十八歲毛頭小子能夠比擬的。就憑這疊錢,再加上他蕭云杰的三寸不爛之舌以及燕破岳剛才的野豬式爆發作為武力震懾,怎么也能混個全身而退了吧?
發現在賀禮包中,還有一封信,蕭云杰有些意外地拿起來,他很快就發現這封信的與眾不同之處。
這封信的信封乍一看是純白色的,但是上面卻隱藏著和鈔票類似的暗紋,蕭云杰下意識地把它舉起來正對著天空,他很快就發現,這個信封拿在手里并不厚,但是光線卻根本無法穿透。
這封信沒有寫是誰收,信口并沒有被粘死,蕭云杰懷著好奇,把信打開,還沒有看信里面的內容,就先翻看了一下信封的內部。在信封內部,上下兩邊各墊著一層薄薄的黑色材料,有事沒事就經常翻看一些國內外軍事雜志的蕭云杰,依稀記得這是一種用于防諜報領域的專用特種隔離層,不要說是陽光,就算是直接動用X光機器掃描,也無法在不破壞信封的情況下,把里面的內容讀取出來。
它還有一個特性,就是能夠阻隔低輻射源,打一個比方,美國特工為了追蹤毒販資金流動情況,有可能對毒販使用的鈔票進行輻射處理,這樣鈔票就擁有了對人體無害的輻射,只要用特殊儀器掃描,這些鈔票的流動渠道就會徹底暴露在職業特工面前。類似于此的方法,也經常用于保護特殊機密材料。
蕭云杰絕不相信以燕破岳他爹的滴水不漏,會不慎將重要軍事機密資料夾進賀禮當中,但是他又實在想不明白,這樣一封連收信人都沒有寫的信,又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