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欺負燕破岳學生,當然更不可能知道,每年寒暑假的三個月時間里,燕破岳都會在不同的師父親手指點下,進行每天六至八小時的最殘酷、無間斷訓練。
十年的磨礪,讓燕破岳擁有了遠超同齡人的強健體魄,一百八十二公分的身高,雖然說不上鶴立雞群,但是在他的身上,卻找不到一絲贅肉,全身任何一個部位,都透著獵豹般的敏捷與爆發力,他的肩膀更寬厚得足以支撐起一片男兒的天空。
長期浸淫在武學殿堂,他舉手投足間,都擁有了一種猶如庖丁解牛般的韻律感。這種韻律感其實就是一種肌肉已經找到放松與緊張的臨界點,形成了水銀瀉地般無處不在,而又無懈可擊的防御與反擊力。
但是真正讓燕實祥都必須注意的是,燕破岳今天對著那棵大樹拳打腳踢時,釋放出來的瘋狂殺意!
就算是以燕實祥遠超常人的眼光,都要承認燕破岳在瞬間爆發出來的殺氣夠重!其實想想看也是,一個從小心理上受了創傷的男人,沒有通過溫和的心理治療來擺脫束縛,而是被一群老兵不斷往內心深處填裝火藥,整整壓制了十年,又在瞬間被引爆,這樣的人他的殺氣怎么可能不重?!
“不錯。”燕實祥略一點頭,舉起手中的酒杯,“干了。”
父子兩個人手中的酒杯碰在一起,發出“叮”的一聲輕響。
燕實祥打開電燈走進屋內,當他掏出鑰匙打開一個抽屜時,抽屜里那一枚枚閃亮的軍功章,在瞬間就閃花了燕破岳的雙眼。
“我在戰場上,親手擊斃敵軍軍官十二人,其中包括一名上校;我擊毀過坦克三輛,裝甲車及各式軍用卡車十一輛,擊落武裝直升機兩架,在‘超限制特種對抗戰中’,擊斃敵方特種兵九人,普通步兵三十七人,而在我的指揮下,偵察營一共消滅過多少敵人,就連我這個營長都統計不出來。取得這些戰績付出的代價是,我挨過四顆子彈,兩記刺刀,被排炮炸暈過兩次,現在我的右耳幾乎聽不到聲音,左眼的視力,只有正常時候的一半,一到下雨天氣轉潮,我全身的骨頭就像是散了架般地疼,但是至少我活下來了。”
燕實祥霍然轉頭盯著燕破岳:“告訴我,你憑什么比我強?!”
看著那一枚枚軍功章,聽著父親說出來的那一連串數字,燕破岳深深吸了一口氣,放聲道:“就憑我是你兒子,長江后浪推前浪,我們燕家的人,當然要一代比一代強!”
燕實祥愣住了,他這一次是真的愣住了,思索了片刻燕實祥突然大笑起來,他越笑越是歡暢,越笑越是開懷,他用力拍打著已經和自己長得一樣高的兒子,放聲道:“好一個長江后浪推前浪,好一個一代更比一代強,雖然狗屎得沒有半點實質內容,但就憑你這份理所當然的銳氣,就憑你小子敢當面挑戰,絕不為前人成功所束縛的勇氣,老爹就要對你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