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云杰捂著耳朵,腦袋還在嗡嗡響個不停,又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他瞇起眼睛望著艾千雪上尉的背影,臉上露出一個苦笑:“我蕭云杰又沒有挖絕戶墳,也沒有踹寡婦門,攤上一個喪盡天良變態強也就算了,怎么隨便攔了一只小綿羊,轉眼就能變成大灰狼?她裝得這么像,肯定是一回家就被老媽催著去相親的主兒,而且每次都會在最短時間內,把那些年輕俊杰嚇得落荒而逃,只能開始學溫柔扮溫馴,現在扮不下去了,竟然就全賴在我身上了。”
為了尋求支持,蕭云杰把目光放到了剛才還對他們冷嘲熱諷,恨不得招朋喚友,把他們哥倆揍成豬頭的老兵臉上:“在土豆外面裹一層面糊,再炸巴一下,就算一時間能冒充四喜丸子,它本質上還是土豆,用力啃一口就得露餡,卻非要怪別人牙口太好,你說說看哪有這門子道理?”
老兵的臉在這一刻猶如中了石化魔法,硬得找不出半點情緒波動。看他的樣子,在短時間內大概都無法恢復正常,但是聽了蕭云杰的抱怨,卻在下意識地點頭。
得到一票支持,蕭云杰又將目光落到了燕破岳的身上,他上看下看左看右看,看得燕破岳莫名其妙,蕭云杰輕哼了一聲:“看不出來,你小子還是一個見色忘友的主啊。”
燕破岳一臉無辜,眨著迷茫的眼睛:“啥?”
“你少跟我來這一套!”
蕭云杰一瞪眼珠子,不知道扯到臉上哪塊受傷的肌肉,立刻疼得他倒抽了一口涼氣:“那個女漢子格斗算是一把好手,一看就是練過幾年,有點真功夫,但是一出手就把你燕破岳放倒,打得連還手之力都沒有,似乎還差了三四五六七八籌吧?!”
燕破岳臉上立刻露出了被人冤枉的氣憤表情,蕭云杰狠狠一揮手,不讓燕破岳開口,自己繼續道:“那位女漢子可是裝了三年小白蓮,這其中積蓄的郁悶和不爽一旦爆發出來,那就是彗星撞地球,你千萬別告訴我,她最后那一拳突然定住,是因為本性溫柔善良,不忍心在你臉上留一朵茄子花!”
兩個人實在是太熟悉,扮無辜明顯無法蒙混過關,燕破岳只能實話實說:“我看到你挨揍,一開始的確是本能去抓她,被她甩向地面才反應過來,那時候我要想反擊,唯一的選擇就是揚起兩條腿,來記‘十字鎖喉剪刀腳’。咱們兩兄弟是新兵,而且事情也是因為咱們而起,我夾著一個女同志、女長官、女上尉的脖子和她在地上滾成一團,不大好看吧。”
蕭云杰哼了一聲,算是勉強接受了燕破岳沒有在第一時間反擊的理由。
“我被她摔到地上,她一膝蓋砸下來,頂到我的胸膛上,我再想反擊,只能用‘崩心拳’。老蕭你再想想看,她可是一個女同志、女長官、女上尉,周圍又有這么多人看著,我當眾一拳打到她的胸口,知道的人明白我是在反擊,不知道的人百分之百會把我當成比你更猥瑣下流的超級大色狼。真到了那個時候,她惱羞成怒之下,不把我們兩兄弟往死里整,那才是怪事一件。”
燕破岳說得也有一定道理,蕭云杰瞪了半天眼睛,才勉強接受了他的解釋,但是還有一個問題,他百思不得其解:“你既然不能反擊,你又用了什么方法,讓她在最后停住了那一拳?”
燕破岳走近幾步,背對著那名老兵,悄悄對蕭云杰張開了右拳,在他手心里,托著一枚黃銅質感的金屬扣子。蕭云杰只看了一眼就猛地瞪大了眼珠,失聲叫道:“你……”
“噓!”
燕破岳低聲道:“女尉官冬常服上面就那么幾枚扣子,我扯掉一個,她還能裝得若無其事,也應該知道我是手下留情,要是她真一拳鑿下來,我就敢把她軍裝上的六顆扣子全禿擼了,就算是為了保持一名美女軍官的軍容軍紀,她也得三思而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