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有檢測裝置,不能消除危險,顯然是沒用的。所以,我除了撥浪鼓,還帶了這只考拉熊。”
燕破岳舉起了考拉熊,他的臉上揚起一個燦爛的笑容:“你手中的那個遙控器,屬于軍火市場上可以看到的最常見的品種,它采用315M無線模塊,這種無線模塊被廣泛應用到車輛監控啦、遙控啦、小型無線網絡啦等領域,它的通信方式是調幅AM,工作頻率是315HMZ或者433HMZ,發射電流是2至10MA……算了,我給你說這么專業的知識干啥,反正你聽到耳朵里也是如聽天書。這樣吧,我給你舉一個簡單的例子,像你這種坑人無數集卑鄙無恥下流于一體的毒販,應該知道汽車遙控干擾器吧?”
汽車遙控干擾器這個東西,馬魁倒是的確聽說過。這東西的功用,就是能在一定距離內,通過大功率電波干擾,使得車主下車按下遙控器上的鎖車鍵,卻無法成功將車門鎖住。等到粗心大意的車主離開后,竊賊就會打開車門,將車內值錢物品一掃而空。簡單地說,這玩意兒就是一個能讓遙控器在一定距離內失去遙控效果的電子信號屏蔽裝置。
馬魁握著遙控器的手微微顫抖起來,既然汽車遙控干擾器都能讓車主們手中的遙控器失去效果,那特種部隊裝備并精心偽裝的電子信號屏蔽裝備,由受過這方面專業訓練的特種兵使出來,沒有道理會比小偷手中的道具更差。
“就像你說的,好死不如賴活著,特種兵也是人,是人就都怕死。我之所以可以在你面前裝模作樣,擺出一副不怕死的英雄兒女模樣,就是因為我知道,你手里的遙控器,現在連半毛錢用處都沒有。不信你看……”
當著馬魁的面,燕破岳雙手抓著考拉熊用力一扯,馬魁不由自主地瞪大眼睛望過去,在布料撕裂的聲響中,填充在考拉熊身體里的棉絮四處飄飛,除此之外,考拉熊的身體里什么也沒有。
“空的?!”
這個想法升上馬魁的心頭,就在他為之一怔的瞬間,燕破岳就像一頭蓄勢已久,終于向獵物發起致命攻擊的獵豹般疾沖而上,他拋掉了手中那只已經被他撕扯成垃圾的考拉熊,左手一探握住遙控器和馬魁按在上面的手指,用力一扳一轉,空氣中隨之傳來猶如木棍折斷般的可怕脆響,燕破岳同時右手一伸,抱住了那個六歲大的漂亮女孩,然后一腳狠狠踢到馬魁的小腹上,將馬魁直接踢出四五米遠。
男人最脆弱的位置挨了一記重踢,馬魁的身體弓成了煮熟的大蝦形狀,鮮血從他左手拇指斷裂的位置噴涌而出,赫然是燕破岳那一扳外加一腳,生生折斷又扯斷了馬魁的半截手指,讓馬魁的左手拇指,現在還牢牢壓在遙控器的起爆鍵上。
面對這雙重絕對重創,馬魁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一聲,就疼得生生暈了過去。
把搶過來的小女孩放到地上,燕破岳拔出刀子順著遙控器上的縫隙用力一撬,將遙控器的塑料外殼剝成兩半,將里面那個硬幣大小的紐扣電池挑出來,馬魁這垂死掙扎式的最后一道“撒手锏”,就算是被徹底破解。
看到小姑娘還在抽搐著哭個不停,燕破岳蹲下身子,先是把撥浪鼓塞到小姑娘的手里,他右手在空中虛虛一抓,一朵黃色的小小野花就憑空出現在他手中,將這朵野花戴到了小姑娘的發梢上。燕破岳又從口袋里翻出幾根長短不一、五顏六色,像自行車氣門芯一樣的東西,燕破岳鼓起腮幫子,將它們全部吹了起來,這樣他手中就多了幾根五顏六色的長條形氣球。當著小姑娘的面,燕破岳一臉神秘,嘴里還在那里念念有詞地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一邊嘀咕,他的雙手一邊揉搓著那些長條形氣球,當他張開雙手時,一條用氣球編成的小狗就出現在小姑娘的面前。
看到這不可思議的一幕,小姑娘美麗的大眼睛中淚水形成的輕潮還輕輕蕩漾,驚訝和喜歡混合成的情緒,就已經猶如夜晚的月光傾灑滿滿。
當燕破岳將這只“小狗”遞到她手中,女孩擺擺小手示意燕破岳彎下腰。雖然有些不明所以,燕破岳還是蹲到了她的面前,女孩子湊過來,在燕破岳的臉上“吧唧”一聲,留下了一個沾滿口水,絕對和“淑女”二字扯不上半點關系的吻:“謝謝叔叔。”
迎著她那一雙可能是因為混血而微微發藍,在淚痕的浸泡下越發晶瑩透徹的眼睛,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自己剛剛被親過的臉頰,就連燕破岳的心里都升起了一種“驚艷”的感覺。她現在還只是一個六七歲的孩子,要是再過上十年,一定會美得讓任何一個看到她的人都要目不轉睛。
燕破岳不動聲色地將女孩子身上背的那只小皮包摘下來,入手沉甸甸的,打開小皮包一看,一枚管狀炸彈就靜靜地“躺”在皮包里。從它的份量上來預估,里面至少填裝了一百克烈性炸藥。馬魁這個亡命之徒,的確已經給自己做好了最后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