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寧城這些天,劉修他們了解到了不少平時很難知道的事情,這件事便是其中一件。盧敏之所以不參加,也是因為他不習慣這樣的場合。用劉修的話說,盧敏的世界是豐滿的理想,而他們現在看到的更多的是骨感的現實,兩者差距太大,就如現實的黑暗政治和圣人的天下大同一樣遠。
“先生,你這可有些低俗了。”張飛一本正經的說道:“我是真的聽從你的教導去研究形體的,可不是像他們那樣去泄欲,我是文雅人。”
“你文雅?”李成聽到了張飛的辯解,忍不住捧腹大笑,指著張飛的鼻子說道:“你要是文雅人,我就是太學的五經博士了。你那雙眼睛為什么這么大?不就是因為你看到女人的時候總是瞪得像牛卵子,現在更過份了,不僅用眼睛看,還動手摸,聽說在家的時候還經常大白天把婢女脫光了看,一看就是半天,有沒有這回事?”
“你懂個屁!”張飛咄了李成一臉,不屑一顧:“這叫寫生,可不是你們那些低級趣味的家伙能理解的。女人是用來欣賞的,你以為只是用來辦事的?那你干脆買頭母豬回去算了,燈一吹,反正一樣。”他斜了李成一眼,忽然怪笑道:“對了,你還真是這樣,看你那兩個侍婢就知道了。我就不明白了,你怎么的也是個名士之子,令尊那么好的眼力,怎么到你這兒就一點也沒有呢?”
“且!你這豎子現在越來越惡心了。”李成被他戳中了軟肋,脹紅了臉,不敢再辯。正如張飛所說,他的確沒有他父親李定的一點遺傳,對女人的喜好更是大相徑庭。他父親喜歡纖細苗條、文文靜靜的,他卻喜歡肥胖豐滿、性格粗猛的,為這事,他不知道被李定罵過多少次。
李成一邊走,一邊泄憤的說道:“德然,不是我說你,你這先生可做得不好,看把翼德教成什么樣了。”
劉修翻了個白眼,懶得理會他。說實話,李成那品味確實有些重,不光是張飛接受不了,他也接受不了。
一群人一邊說笑著,一邊出了門,直奔位于東門內的胡市。胡市原本是在寧城里,這些年胡市的規模越來越大,城里原來的市場放不下,便搬到了城外,城里的地方便閑置下來,被挪作他用,成了軍卒們尋歡作樂的場所,喝酒、賭博、玩女人,都在這個院子里。
劉修他們到達的時候,院子里已經聚了不少人,正大呼小叫的吵鬧著,他們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肆無忌憚的猥褻、戲弄幾個可憐的歌舞伎,粗野的笑聲幾乎能掀翻屋頂。見劉修等人進來,認識的人都大聲的打著招呼,有個長了一臉絡腮胡子的軍侯過來勾著劉修的肩,擠眉弄眼的說道:“盧先生沒來?還是已經有佳人相陪了?”
劉修無語,這些天毛嬙一直陪在盧敏身邊,是個人都看得出來她的心意,他們都出來玩了,盧敏估計也不會孤單,當然不可能像這個軍漢說的這么狂野,盧敏畢竟還是個書生,發乎情,止乎禮,估計他是不會做出茍且之事的。
“灌你的馬尿去!”王禪走過來,一把推開那個軍侯,拉著劉修向樓上走去,一邊走一邊笑道:“給你介紹個朋友。”
“什么朋友?”
“上谷烏桓大人難樓手下的豪帥提脫。”王禪笑著說道:“我知道你不是你先生,對胡人沒什么偏見,所以才斗膽介紹你認識。難樓是烏桓大人中實力最強的一個,手下有九千余落,幾十萬口,我們校尉府也要給他幾分面子。這次聽說涿郡名士到邊關來采風,他們央我請你們來見個面,交個朋友。”
劉修點點頭,跟著王禪上了二樓,四下一掃,頓時一愣:這牲口怎么也在?